她曾那么厌恶那个深渊,如今却不得不投身而入。这世界是一个熊熊燃烧的巨大火堆,而她在其中灰飞烟灭。
那人也未尝不是痛苦的,
夜风卷起落叶,重生殡仪馆里,粟娅叽咕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何忆揣了手机,选了个舒适但不雅观的姿势躺在沙发上。手机敲着手机,开始一盘新的游戏,为了防止听见粟娅磨人耳朵的声儿,轻轻插了耳机,音量调高了些。耳里循环音乐,脑子里浮了些以前的记忆,是很久很久以前,还没有进入组织,跟着花婆婆的时候的事儿了。
没有家人的她,跟着没有血缘关系的无双姑娘活着,他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勉勉强强还能吃上点饭。
唯一的收入方式,是一起乞讨,爷爷好像也没有家人,他她当家人照顾我,她也得拿他当家人。我们永远是家人。
有一段时间条件很差,没有拿到多少钱,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了,我当时不明白生离死别这些字眼的意思,我一直认为那些人都会陪着我永远。每次这么说着,他总是说我傻,轻轻拍我后脑勺,“我要是能活这么久,身体还硬朗着,我哪还用得着这么穷。”冬天很冷,风声像野兽,头一回这么害怕,这个冬天,雪下的第一天,爷爷体温散去了。
爷爷离开后几天,没有了食物不知道该去哪里,在这里我谁也不认识。胃里总是一阵恶心,用力呕了一阵,嘴里有条状的东西,脑子也糊涂了,想着也没吃面条,我嚼去,嚼不动了。用手指往嘴里塞,扒拉出来,乍一看是几条虫吓到了。我没见过这种东西,以前有说肚子里有蛔虫,这是什么,蛔虫吗。
当时我的脸已经煞白了她没见过这种东西,她就害怕,尤其是从嘴里扒拉出来,她觉得更恶心了。又呕了一会儿,但这次什么也没有出来这几天都没吃东西,什么也吐不出来……
“甲?”
粟娅摘了他的耳机,她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我愣愣看了她,鼻子一酸眼泪水突然顺着面颊流下来。她吓到了。
“我有这么凶吗?”
抬手摇了摇头,伸手抹去自己的眼泪水。
天空缀着星儿,自顾自发着亮,夜晚凉风吹在脸上,起了个激灵。凉的很,耳里塞着耳机,单曲循环一首安静的纯乐。河水被风吹着,老往河岸上靠来,河岸上积着的土被水浸泡湿软,踩上去便会陷进去。
前些日子刚被暴雨冲刷地面,天一晴便又几个小孩子来这边玩,赤着脚,打算去河边冲个脚。谁料刚一脚踩在软泥里便陷了下去,边上的几个孩子去帮忙拽着他的手,结果也摔了进去。泥土粘在他们身上,孩子惊慌失措,扯着嗓子哭。没想到的是,正好那一天整个公园里都没几个人,就算有,小孩子声音也不会传到公园上面。泥土不深,不足矣覆盖住几个一米二的孩子,警察那边有了新案子,就草草了却了这件事。也只是河岸上围了栏杆,找了些人安慰孩子的家长。
双手插了口袋子里,我不知道那几个孩子怎么死的,就是觉着不科学。这地方我从小就在了,泥土再厚也不可能陷进几个小孩子。这事儿昨天就和戊姐聊过,大概是她忙了,说了句让我别多管闲事,没准过些日子警察得空了就能查出来了。
“万一,我是说万一。”
“万一什么?”
她皱着眉,我感觉她很不耐烦了,确实这几日组织上的事儿多。统统揽在戊姐身上,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怕她一生气就不给饭吃。我撇了撇嘴,咬了牙说没有万一。有时候也觉得我的好奇心太重了,时不时会给组织添一些麻烦,然后到时候围着一起揍我。
“你又不是侦探,又不是警察,管这么多干嘛。有个时间,还不如多做做组织上轮得到你的任务……”
嘴里喃喃,用手轻轻敲了下脑壳子,提醒自己别太多事儿。安分守己做好自己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多没趣。
“别想太多。”
风携了些雨常往屋里飘来,凉飕飕,我起了身儿合上窗子。年初时戊姐发的薪资所剩无几,感觉就像打水漂,前几个月还养了只猫,我越发觉着是自己太不成熟了。连人儿都不一定养得活,养什么猫。
拉了窗帘,遮住半边儿窗子,轻轻叹了气。窗子外边,雨水拍打玻璃上迅速滑落,室内开了灯,望着玻璃窗能看见我自己的面庞。
成吧她承认自己是个不太成熟的男人,只需要完成上面下达的任务,包吃包住。也就心里头会在意钱财,不出几分钟就抛了脑后,也不会想着这些。
拖着步子下楼,脑内想着如何厚着脸皮打趣搭档,瞧人儿脸颊泛红的样子便使我愉悦。和组织各位有说有笑,同谁都能聊起,调侃,唯独了组长戊姐。也不是我不敢,稍稍怕她揪玩笑话不放,扣我钱财。
客厅吊灯刺眼的很,电视的声音有些闹,外面,下着的雨不曾停歇。打在树叶上,草垛子里,沙沙作响,她喜欢雨夜,起一个人在屋子里听着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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