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八日星期四下午——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熙攘的走廊,苍夜问着大树。
半个小时前,舍亭突然倒下。但因为两人是在人少的地方实验的,所以没被立马发现。
是苍夜赶到后、靠小雪的异能、到达了医院。
后来,两人代替着失魂落魄的大树,办理了各种手续,直到现在、才有了空闲。
小雪正在病房里照看着舍亭,而苍夜则是过来看看外面的大树。
“都是我的错……”大树弯着腰、缩成一团。
“我本来就应该想得到的,我……”挣扎着、懊悔着,将低垂的脑袋、深深埋进脖子里。
——这一切早就有迹象了。
刚见面时、在第一次上课时、寻圣会的事件时……每次舍亭遇上异能,她的状态都不好。
这些都是大树知道的、陪着的!但自己却完全没有考虑到……
“所以怎么?是要我打你一顿、你才能清醒过来?”
苍夜语气冰冷,一点没有安慰的意思,话语就像是冰冷的刺骨冰锥一般。
大树猛地抬头,不知是因为戳中了心中的痛楚、还是惊愕于苍夜能这么冷酷地说出这话。
但是对上苍夜那平淡、平淡到甚至像是事不关己一样的目光,大树清醒了些许。
是啊,现在在这怎么后悔、怎么自责,都没有用,一点帮不上忙。
“你说的对。”大树很快就清醒了。
他无力地、用双手把自己的身子从椅子上撑起、站了起来,想做些什么。
可当他艰难地站起来后,反倒更加地茫然了。
“我能做什么……”下垂的双手像枯枝一样颓然,求救似的眼神看苍夜。
“去找医生问清楚病情、要怎么配合治疗;
去把医疗手续办一下,交治疗费;
然后去看看舍亭。——就这么多。”
苍夜用平淡的语气,“安排”着大树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对…对。”大树行动起来——即便他其实并不知道舍亭的主治医师在哪里。
平日健壮欢快的大树,现在弯腰驼背的、仿佛天都塌了下来、压在他的身上。
他平日再怎么样精神,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面对生活突如其来的不幸,他也只是个脆弱的孩子罢了。
因为自己、导致重视的人如此,这在他心里、划出一道巨大的伤疤。
苍夜跟着这样的大树,默不作声地引着他前进,时不时还预防别人和他撞上。
不久,就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她这大概是‘素过度神经中毒综合症’。”
医生说着让人听不懂的专业词汇,态度还暧昧不明。
“那是…什么病?”大树已经恢复了一些,关心地问着。
“你们都是那个特殊学校的学生,应该知道元、和素吧。”大树点点头。
“对于人来说,很多‘素’更像是…生命的杂质。”
医生用双手比划着。——显然、这个概念他自己也不算特别了解。
又或者可能是在医学上、对这东西的研究本来就不多。
“‘素’这种东西,现在没有一个非常清晰的了解,但是有一点:
——当环境中的素达到一定浓度后,它会对人体造成一些…‘后果’。”
医生单手捏着强调,随即又说着:“它很复杂,但是从结果上看,就像是中毒一样。”
“那要怎么样解毒?”大树追问着。
“……我们没有办法帮她解毒。”犹豫一会,医生冷静地说。
“啊?”大树的大脑一下宕机。
“它只是像中毒,而不是真的中了某种特定的毒。而且,正常情况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医生说着、皱起了眉头:“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大树脸上扭成了一团,要说有什么原因,肯定只能在他自己身上了。
“或许她的主治医师知道什么。”
见他不说,医生也没有追问、继续说到:“我已经打电话给他了,现在应该快到了。”
主治医师?舍亭的情况严重到已经需要专门诊治、不,已经在专门治疗了吗?
自己怎么不知道?——大树感觉脑里就是一股浆糊。
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一个穿着西装的、看似小三十的男人进来了。
“丁医生!”医生向他搭话,随后转过头对大树说:“就是他——丁鸿文医生。”
这位舍亭的主治医生,戴着眼睛、相貌端正,略有木讷的表情中带有一种学者的气质。
“她在哪?”没有多话,他马上问到。
被医生告知后、立马披上白衣出发,大树和苍夜也迅速跟上。
“是你们送她来的?”路上,丁鸿文问道。
“对…”大树弱弱地回答。
“她是用异能了吗?”丁鸿文一针见血地问到。
“…对”
“我都和她说了别用异能了,这姑娘怎么还不听话呢?!”
“……”丁鸿文的一字一句都扎在大树心上,大树的脸色变得越发的愧疚、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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