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是个枪盾猎人,曾经与人练枪的时候,手臂被刺穿过,虽然喝了回复药痊愈了回来,但是手臂上一直有个很大的伤疤,听说是伤到了骨头,普通回复药的药力不够。
每到刮风下雨的时候,惠子都记得她父亲会一个人躲在角落,抓着手臂微微颤抖。
小时候,惠子不懂,总喜欢学着父亲,抓着手臂嬉闹。
每次,惠子都会因此挨她母亲的一顿毒打,也不说原因。
后来,被打怕了,也因为长大了,她才明白,她是在往她父亲的伤口上撒盐啊。
懂事之后,惠子好几次都鼓着勇气,想当着母亲的面,给父亲郑重的道一个歉。
但是,她没机会了,因为她母亲在一次狩猎任务中出了意外,永远的离开了。
遗憾让惠子终生难忘,难忘她母亲对她的爱,难忘自己做过的错事。
如今,在看到一具尸骨的手臂骨骼有伤时,惠子自然多看了几眼,然后越快越熟悉,最后,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了,这具尸骨就是父亲的。
近距离看到头骨,特别是头骨上的牙齿,惠子真的确定,就是她的父亲。
她父亲的牙齿就是那样,下面细密,上面有犬齿,还少了一颗门牙的。
“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你会在这儿,你明明……”惠子泣不成声,到后面已经说不出话来。
吞了吞口水,飞狐只感觉脑袋里很乱,心中有无数话,最终也只化成一句“报应啊!”
甩甩头,飞狐仰天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淡的目光看惠子,以及那具尸骨。
惠子的父亲对他有赠衣之恩,但惠子又对他有骗婚之仇,两相结合,恩仇相抵,也就平了。
恩人的尸骨还没下葬,如因为有惠子在就离开的话,飞狐觉得不好,于是在旁等待着。
惠子哭诉了好久,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的队员们看不下去了。
携带着雌火龙的尸体,不但会减慢队伍的速度,还会吸引来别的怪物。
众人的道具药品都差不多用完,武器装备也有破损,不早点回到村子或者据点的话,万一发生意外,会很危险的。
队员们也没说话,就是站在惠子身旁,表示了自己的意思。
看了看周围沉默的队友,惠子摸了把眼泪,挤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脸:“你们先带雌火龙的尸体去交任务吧!我中午就回来。”
众队友点点头,从身上拿出最后的几瓶回复药解毒药摆在惠子脚边,然后就推着雌火龙的尸体离开了。
一只随行的艾露猫不肯走,在惠子身旁哀伤的喵喵叫。
惠子摸了摸艾露猫的头,也推走了它。
目送队员离开,走远,消失在下坡路的尽头,惠子再也忍不住了,继续痛哭。
还一边哭一边念叨着什么。
“父亲,哼哼,井上、渡边和武田都死了,女儿帮你报仇了。”
又“哼哼”抽泣两下,惠子将尸骨拢在一堆,端正的跪着。
“父亲,没能亲手杀了三人,女儿对不起你,但是女儿现在成了三星猎人了,也不算给你丢脸,你不用再替我操心了。”
嗑了几个头,惠子继续对着尸骨讲述着事情,有时声音大有时声音小,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站在一旁的飞狐略有所思。
如果井上、渡边和武田是惠子的杀父仇人,那惠子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死他们,完全说的通。
飞狐有种错怪惠子的感觉,原来她根本不是要追求什么强者之路,而是要去报仇啊!
又回想起之前,自己假扮陌生猎人加入战斗时,惠子请求他帮忙,他开了一句玩笑,说让惠子服侍他就同意,当时,惠子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飞狐又难受起来,纵使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是对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也太不公了吧!
而且,只要明白的跟他说明情况,他暗地里就帮忙解决三个仇家了不是。
咦,惠子提到他了,飞狐靠近,就差把耳朵贴到惠子脸上了。
“父亲,我成婚了,他的名字叫菲呼,是个很古怪的人,但是对我很好。”
‘嗯,算你知道好坏。’飞狐难受的心情有点缓解。
“我又跟他离婚了,因为我害怕暴虐双刀会来找他麻烦,哦,对了,父亲你还不知道暴虐双刀吧!他是个杀人不眨眼、嗜杀成性、凶残不讲理的人。”
没解释为什么暴虐双刀会找飞狐的麻烦,可能是惠子觉得讲出来并不光彩。
毕竟,都差点为奴为妾了。
飞狐的呼吸节奏乱了,愈发急促和沉重。
惠子是害怕暴虐双刀找自己麻烦,才刻意回来离婚,并且还要当众宣布的。
飞狐不是傻瓜,当时离婚的时候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当众离婚的事情太屈辱,人也在气头上,一时半会没转过弯来,让误会一直存在了那里。
表意识没醒过来,但潜意识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对,于是在行动上也就还是关心惠子、担心惠子的。
不敢再听下去,因为惠子在讲述“菲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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