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
陆川也没有因为二人之前刚刚的不快而影响心绪，此刻陆晨希愿意不继续在这件事上计较，他自然乐得接受。
陆川一边说着一边将盘子上面的罩子拿开，这次做出的来食物并没有那么令人惊艳，却也足够精致。
盘中的是一头小鹿，鹿眼是他特意用芥菜捣碎做的，加了糯米研制成的粉末，放到蒸锅里蒸出了亮晶晶的光泽。
“你做出来的食物还是跟之前一样浮夸啊。”陆晨希见状愣了片刻，伸手拍拍雪狮虎的脑袋，朝着门口走了过来。
“而且显摆你的得意之作，不觉的门口太草率了？”
陆川十分坦诚，“我感觉你不会让我进去。”
“本来确实是这样。”陆晨希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门推开，“不过你做出来的东西，已经足够让我改变主意了。”
“很厉害。”
——这是，被夸了么？
端着盘子的陆川整个人都呆在了门口，心底忍不住泛起浅淡的，温暖的感觉。
跟被师父肯定时候的感觉不太一样，但是，很开心。
陆川看着朝着他打开的门，愣愣的不知进去，直到屋里再度传来了陆晨希的声音。
“还要我出去请你进来？”
“不用，不用！”陆川这才了然自己刚刚没有听错，面上挂着春风得意的笑容，端着东西消失在了门口。
“你不尝尝？”陆川将东西放在桌上，“上午我便做出来了，没想到在这儿等了你一天才见着你过来。”
“白天我都在后山竹林那里研习剑法，下次再找我可以直接去那里。”陆晨希低声说了一句，伸手戳戳盘子里活灵活现的小鹿。
按理说，这样对待食物的轻慢态度该是被他讨厌的，可偏偏换成是陆晨希的时候，陆川却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不尝尝么。”
“仅仅是看到，嗅到气味就能觉出来你的进步。”
“看来我做出来的东西，还是很不合丑......晨希你的心意。”
面具下的眼睛眨了两下，似乎带了些许的调笑意味，“你这么说似乎也没什么问题，确实不是很合我的心意。”
“在很早之前，我就不喜欢这样的东西了。”她纤白的手托着下巴，“要不下次你换做把刀试试，或者，弄个逼真的尸体？”
陆川听着对方漫不经心的语调，感觉一阵恶寒。
似乎晨曦说的是认真的。
陆川摸摸鼻子，“说真的，你能给我这个个什么评价。”
“这道菜的灵力程度，说实话，我不感觉这样的食材是你能够处理出来的。”陆晨希说话相当不留余地。
“确实不是我处理的，做法上面就没什么想说的么？”陆川一脸等待表扬的自负表情。
陆晨希却勾勾唇角，“难怪，可是你做这些有用么？”陆晨希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捏起了小鹿的角。
“如果你是做出来让人吃的，还是不要这么精致的比较好，你师父没教过你么？将灵珍做到这种程度，或者更高的程度，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食物，怎么会跟残忍牵扯上干系。”
“看来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呢。”陆晨希盯着陆川看了半晌，“不知道是件好事。”
“怎么感觉你懂的那么多东西，似乎跟我有了不小的隔阂。”陆川摆出了一副苦恼的样子，“总之，我可是特意跑过来给你送食物的，你就没什么特殊的表示么？”
陆晨希眯了眯眼睛，“嗯，一品红楼的态度确实不错，一日三餐都有人给我送到竹林里，比某个不知所谓的家伙做出来的要好吃不少。”
“而我，偏偏要留在这里，想要吃那个家伙做出来的东西呢。”陆晨希眼中似乎带了一丝笑意，落到陆川微红的面颊上。
“诶，你这个样子。”只守不攻，怎么可能是陆川会做的事情。
自己喜欢的人，若有如无透露出来的意思，似乎也是喜欢自己的。
所以，“你是不是喜欢我，所以特意想吃我做出来的东西。”
“想太多了吧，陆川。”陆晨希歪了歪脑袋，“我只是想知道，记忆里优秀的少年，能够差劲到什么程度，又需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够重新优秀起来。”
......被说成是差劲啊。
似乎也没什么错的。
从陆晨希那里出来的陆川懒散的抻了抻手臂，朝着自己的地盘走了回去，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劳逸结合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不是么。
至少今天不是被用很嫌弃的表情直接丢掉，说起来，想到最后时候陆晨希一脸淡然的将那头他精心制作的小鹿拆了耳朵脑袋四肢，一部分一部分送进嘴里的时候——如果他没有被对方点醒的话，也没什么奇怪的。
偏偏她自己先说了残忍的话，又让他看着她做那样的事。
简直，印象深刻。
最后送自己出来时候陆晨希更是带着极为灿烂的笑容，“这次有没有给你留下除了我脸上的胎记之外的深刻印象呢。”
“关于陆川你，我希望那个印象，能够到难以磨灭的程度呢。”
到底是几个意思。
自己喜欢上的人，到底是不是喜欢自己？
头疼。
陆川双手枕在脑后，一边仰望着天空一边大步的走着。
“这样的心情，有点儿纠结，不过，还是很值得让人期待的呢。”陆川眼神温柔如水，天上的星茫如同应和一般，散发着柔和的光。
送走了陆川的陆晨希并额米有回屋，而是走到了雪狮虎的旁边，拍拍它的大脑袋，“辛苦你了，小雪，麻烦帮我将东西运回来吧。”
“嗷~”它轻声应和了一声，从嗓子中喷出的热气，吹拂的陆晨希银色面具旁边的发丝微微晃动。
陆晨希将两扇屋门都打开到最大的程度，在屋里朝它招了招手，“放到门口就好。”
雪狮虎再度低下头叼起了两只已经气息全无的裂齿鼠的尸体，两只颇为沉重的裂齿鼠尸体放到地面上的时候，木质地板发出了难以承受的吱扭声。
“真是难得，给鑫鑫看到了这么好的口粮，小雪，你说是不是。”陆晨希在对着雪狮虎笑，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只有她知道，此刻的她，才是在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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