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在温暖的篝火中慢慢烘培而出,屋外落下的白雪也被酥香气息染上一分甜润。可由于小狐狸太想展现自己,竟将这点心点缀的几乎都只剩下了坚果酥糖,膨胀似刺猬炸了毛般,还有一半因火候的不好而糊了些许,看起来滑稽而又奇怪。
“舟哥哥…要不小乐再重新做一份,这个就不算了吧…”
有苏乐企图用傻笑掩盖失误,可少年却微笑着摇了摇头拿起那特制大馅饼慢慢品尝起来。
甜,又有些奇怪的苦味,让男孩一时间忘了这酥饼原本该有的味道,但还是慢慢将之吃得干净。
“味道…是不是很不好?”
小狐狸紧张兮兮的看着少年,害怕他对自己的作品失望,可少年却是将之吃得干干净净,随后夸赞着微笑道:“不。恰恰相反,小乐做的很好吃。”
“真的?!”
“呵呵,真的。”
而就在此时,一旁沉默不言的白桑也将一块小巧且精致的酥饼从锅中取出,它就是从泗国诞生而来,自然本来在无意间曾经见过这般点心,再模仿有苏乐的制作步骤自然也能完成。
“这个是你做的?”
有苏乐看清白桑那手中的小巧点心,竟是比店里的师傅所做还要精致,让人看起来就食欲大动。
“主人若是不嫌,可否尝尝白桑所做?”
“可以。”
接过那个尚存温度的小酥饼,少年看了身边一脸紧张的小狐狸后便将之慢慢放进了嘴中。
甜,香,并且没有其它任何的杂味异味,可以说是完美至极,但少年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依旧不是他所期望的结果…
“主人…白桑做的怎么样?”
“还是不够好…”
“是这样吗。”
得到回答的白桑沉默了许久,或许肉眼无法发现天工的神色变化,可这样难道就代表它不会出现人类的失落情绪吗?
而有苏乐则是好奇的看了白桑一眼,随后疑惑的开口道:“对了舟哥哥,你们去看海了吗?”
“还没有,这几年所遇之事越来越繁杂,不过最近快要有闲暇时间去看看海了…”
小狐狸自然也是好奇万分:“舟哥哥一直在做的事究竟是什么,总觉得很神秘呢!”
话已至此,白桑却不知为何突然开口道:“主人本是最近闲暇将去看海,结果前不久路过一处偏僻地界时,不知缘由与一个小丫头定下了婚约,所以才耽误了时间。”
这天工还不知道自己的话已经酿下了大祸,而少年也暗道一声不好,随后就看向面前神色已经僵住的有苏乐。
“舟哥哥…它说的是真的吗…”
“小乐…”
男孩的眼神或许在这一瞬间出现了躲闪,但还是并未欺骗的点了点头。
“这是我所追寻最终自由必须要做的事,小乐你愿意相信我吗?”
“我…”
如今又怎会是相不相信的事?童稚时的感情就是这般纯粹而又极具占有欲,可这小狐狸也只是在内心挣扎了片刻之后就红着眼反问道:“那…那是不是小乐也可以,舟哥哥是不是也可以娶小乐?”
小小的年纪偏偏在情感的问题上总有些不可割让的执着,有苏乐眼睛红通通盯着男孩毫不闪躲,竟让面前这个手染杀戮都毫不变色的人慢慢扭过了头。
少年明显是从未经历过情感,所以他人生的第一次怯意也在此刻显现,就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回应道:“小乐,我们都还太小了,等再长大一些的时候,就…”
可小狐狸此刻哪里听得这些?她委屈的撅起玉唇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随后将面具交还给了男孩之后就跑了出去。
此刻,若是有人指引一下少年应当追逐出去,那么或许就没有了再往后十多年的苦苦等待,而偏偏身旁的罪魁祸首是一位并不知晓与理解感情的天工,所以少年就只是默默的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而缓缓叹了口气。
这次重逢是短暂且不欢而散的,也如同每个人童年时候阴晴本就不定,不过常人总会还有下次重逢,对于有苏乐来说竟是再难拥有的奢侈。
她是在一天清晨时候听闻了那件大事,男孩被神罚已经如瘟疫般传播而开,他的名字本应该在此世间都无人可知,甚至于有苏乐在听闻之后恍惚了许久才确认那就是自己的舟哥哥,随后担忧的忘了所有的委屈孤身再度去往了川国。
神罚是这个世间最可怕的惩罚,它会将一个人的天赋、记忆、甚至生命慢慢侵蚀,直到终结时刻才得以解脱。而对于被神罚之人来说,一但他陨落消失,那么有关于他的一切也会渐渐被人遗忘,从世间所有人的潜意识里被一刀抹去。
神明的诅咒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可怕的遗忘,但对于有些人来说或许不值一提,有苏乐是在去往川国路途的清晨时发现自己遗忘了某些事。
好像是一张熟悉的脸,可偏偏那个总喜欢挂在嘴边的名字脱口而出,丝毫不见被诅咒影响。
“舟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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