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有仇
因为晏晏身份特殊，嬷嬷不敢让外人见着她，专挑小路走到夫人居住的院落去。
她不知柳筠瑛等人会说些什么，也不想费脑子去猜。吃吃喝喝等着柳筠瑛过来。
只是这等的不是柳筠瑛而是呼兰，呼兰来给她戴上纱帽，扶着她到后门去。
“干嘛去？”
“不知，小姐也去，让我们去后门与她汇合。”呼兰说。
后门的人早早被覃夫人调离。
除了覃有中，覃家出来相送的人不多。
这是去哪？
晏晏越看越糊涂，设想将会遇到的事情，把最坏的结果想上。
门外停着两辆马车，墨绿色的油布上没一丝标记，不知这是去哪的马车。
马车边的一个嬷嬷见门开了，上前扶住晏晏，把她扶到马车边，让她踩着踏脚上马车。
晏晏见着马车里的人，瞪大眼睛，回头去看柳筠瑛，用目光去向柳筠瑛求救。
呼兰察觉晏晏的动作，上前去想要扶晏晏，却被边上的嬷嬷给拦住。“姑娘你到后面的车去吧。”
嬷嬷推晏晏上马车，晏晏一手撑着车辕就是不上，她对柳筠瑛挤眉弄眼，平淡地说：“不如你到我这来。”
“为何？”
她面上带着笑容，艰难地吐出两字，“有仇。”
呼兰听闻脸色微变，伸头去看，见着马车里的周棠。脸色骤变，想要向小姐求救。
可是柳筠瑛已经被另一位嬷嬷请上马车了。
晏晏心里呐喊：别走啊，你得救我。
周棠意味不明地盯着晏晏。
在他的注视下，晏晏硬着头皮上马车，干干地扯出笑容。“大，大人。”
马车动了，周棠把茶杯放到凹槽，轻敲茶几。
晏晏被吓跪，下巴埋在领子里，乖顺地说：“我错了。”
他用剪刀把灯花剪去，火苗高了许多，再把灯帽盖上。
他漫不经心地问：“哪错了？”
“错在胆大包天，不识虎威、装傻卖笑。”偷偷看一眼周棠，没见他有其他反应。
低下头继续说：“我真的知道错了，认罚，不抱怨。”
他的头突然靠近，吓得她往后撞上车壁。忍着不敢喊痛，“你，你能不能坐回去。”
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头转动面向他，他说：“睁大你眼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这是巴掌印，妥妥的红色巴掌印。
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她没觉自己用多大力气啊。怎么就有这么一个巴掌印在？
如果用一个词汇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那就是欲哭无泪。
就近观察才知道她心里想东西的时候，眉毛会上下动动。
周棠把她下巴放下，用余光看她，“今日进宫时有位大人问我，你脸上的巴掌五指巨在，掌心小，是不是女人打的？”
“你说我该怎么回答？”
“我不想的，那是第一反应。就好像是有人从你背后靠近，你的第一反应是转身一脚踢过去，或是转身把剑威胁。”
她把眉头皱起，嘴巴抿着，委屈地看着周棠。“事后我就后悔来着。可是……”
“有没有试过在街上被人当众扇一巴？知道被人嘲讽是什么滋味吗？知道男人被女人打是什么想法吗？”
她是愧疚又害怕。她真是傻，为了一时爽，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扑下去，两手放前头放在两手中间，翘起屁股，带着哭腔喊道：“我错了，真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
周棠看着那翘起的屁股，为何她的五体投地与别人的五体投地这般的不同。
他想知道巴掌拍屁股会是什么感觉。
“啪。”他真的这么做了。
嗯，很有弹性。多来两下，或许会更好。
“啪”的一下，翘起的屁股缩了下去，让他失去了机会。
柳筠瑛从呼兰那得知事情后，让马车与周棠所在的马车并行，“周大人。周大人？”
周棠两指掀开帘子露出鬓角，“有事到了那边再说。”
周棠放下了帘子，柳筠瑛想再喊已经没了机会，周棠让马车先走，不想与柳筠瑛并行。
柳筠瑛气不过，掐呼兰，“你怎么不拦住她？”
“奴婢想拦已经来不及了，我能怎么做？”
“周棠不仅面上冷漠，内心也无情。晏晏当街扇了他巴掌，这不得把晏晏折磨一番再杀死她。”柳筠瑛是心急如焚，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带上晏晏。
柳筠瑛的马车一直追着周棠的马车跑，等马儿停下发现了不知名的地方。
“周大人。”她追上去。
见晏晏眼含泪水，小脸儿十分委屈，让她心疼几分。
她问：“大人答应过不杀她的。”
下人推开了小院门，周棠往里走。
他说：“不杀，只是把她五指一根根砍下罢了。”
晏晏眼里含着的泪水落下了，对柳筠瑛说：“救我。”
随即她撩起裙摆追着周棠过去，“周大人，周棠，棠哥哥，不要砍我手指……”
呼兰扶着柳筠瑛进去，柳筠瑛推开她的手，“还不追上去，跟他求情。”
晏晏一直追着周棠走，周棠一步抵她两步，小短腿追大长腿就是个累。
“我可是你喜欢的人，你怎么能这般残忍地对待我？没了手指我就不能为你洗衣做饭，不能为你捏肩捶背。”
跑过去拉扯着他的衣角，一路小跑，“你等等我嘛。”“你相信我啊，我真的知错了。”
跑得快没看路，她踢到了转角的砖头，单跳着追他。
衣服被她大力扯了下，知道她踢到了砖头，他下意识地放慢脚步。
在房里做嫁衣的周家三妹周明珠停下针线，仔细听外面的声音。
怎么会有女子的声音，这个女子像是被欺负了。
二哥说今夜会带一位重要的人物回来，让大家不要出院门，并约束好府里人，不许在这个时辰到外面走动。
二哥带回来的人是谁？如果二哥带女人回来，该如何与母亲说？
明珠想明日找三哥打探打探。
呼兰是追着晏晏跑，可是到了半路被周越请到了一个地方去。她与小姐汇合，“我把晏晏小姐弄丢了，怎么办？”
“现在知道怕了有什么用，只能祈求周棠能看在我面上网开一面。”
与周棠联盟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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