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这种情形下,他既不敢把降卒收编,更不可能把他们放走,所以一刀杀了才是最省事的选择。
这也就是历史上为什么会出现那么血腥得杀俘惨剧的原因。
想来史上的长平之战,白起俘虏四十万赵国降卒,不杀了又能作何安排呢?又怎有那么多粮食养俘虏?
接下来曹军开始打扫战场。
其实曹军装备精良,根本看不上西凉军的武器铠甲,但是西凉军的马匹却是曹军所欠缺的。
西凉战马受外血良马影响较大,且当地环境特殊,多高山草甸型草原,气候较为湿润,更容易繁育出体格高大的马种。
所以西凉战马大都高大健壮,天赋异禀,耐力超强。
郭汜手下本来有千余骑兵,经此一战,曹昂聚拢了有六百多匹西凉战马,如此他可以装备更多的骑兵了。
随即他便押解着郭汜,回归前方曹阳天子驻跸之处报捷……
……
话说韩暹带领仅剩的十余骑狼狈的逃回曹阳,前去面见天子。
虽然战败,但他们的嚣张跋扈却丝毫未减,毫不理会羽林军的阻拦,仗剑来到天子驾前。
如今经过曹昂的进贡,天子的境遇比此前稍稍好了些。
不止每人难得的吃了顿饱饭,而且有了数辆马车,皇后以及贵人美人等,均可以进到车内,再也不用时刻暴露在外臣面前了。
就算这个时代对女性束缚还没有那么厉害,但是女卷总在外人面前抛头露面,总是不雅。
只不过马车才能装几个人?大部分妃嫔宫女以及公卿还是暴露在外面。
韩暹大摇大摆的来到刘协车驾跟前,简单一拱手道:“陛下,西凉军太厉害,我们打败了,七千大军全军覆没,西凉军马上就要杀过来了。”
固然刘协以及众公卿对韩暹等人印象也不好,但是听到他们战败的消息,所有人还是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怎么会败?”刘协清澈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慌乱。
他今年也不过只有十五岁,虽然经历坎坷,但却从来没有打过仗。
他只知道,若被西凉军抓回去,从此又要过上暗无天日,毫无尊严的日子。
连他身边的宫女都能被西凉军将随意抢夺,他这个皇帝当的,当真是窝囊至极。
韩暹不耐烦的道:“不是说了么,那西凉军着实强悍,我等轻敌大意,中了他们的埋伏。”
杨彪在旁边沉声道:“那曹将军不也曾率军前去阻击,怎的不见他归来?”
相比于皇帝,杨彪等众公卿更是不愿意回长安。
在李傕郭汜手中,他们甭说尊严,连老命都随时能丢。
那李郭二贼不止不把他们当成官员,更是不把他们当人看。
“我们根本就没在一起,”韩暹撇了撇嘴,对杨彪道:“老……我命他另行构筑了一道防线。
不过我七千军马尚且败在西凉军手下,他那区区三千人,又怎能阻挡得住贼兵?”
听了这话,现场遍野哀鸿。
无论天子皇后还是公卿宫女,全都发出悲鸣之声。
想来韩暹所说的没错,白波军七千人挡不住追兵,曹昂三千人必然也挡不住。
其实西凉军的厉害他们也是知道的,毕竟此前在东涧一战,董承杨奉杨定等麾下的军兵,论人数也远胜于西凉军,但是一战之下,却是西凉军大胜,令无数官员及家卷落入敌手。
所以白波军与曹军抵挡不住西凉军,也在情理之中。
“那该怎么办?难道又要回长安为囚?”刘协有些慌了,搓着手在马车前走来走去,那冠冕上的珠串也杂乱无章的乱摆。
“陛下,”这事韩暹道:“为今之计,唯有让臣保护陛下与皇后乘车马先行东进,臣麾下数万军兵正在从孟津北渡黄河,只要我等与之汇合,便再也不用担心西凉军追击了。”
“让朕先走?”刘协看了一眼四周。
虽然从长安逃出来颠沛流离,随行之人数度被截杀,死伤惨重,可是此时依然还有数千人围在他身边。
这些人中有忠于汉室朝廷的一众公卿及其家卷,也有服侍他的妃嫔宫女宫人,还有保护他仅剩的几百军兵。
这些人当初都是因为信任他,从而跟随他离开长安的,此时也正眼巴巴的看着他,满脸都是乞求之色。
“这马车才能坐几个人?朕若走了,这些追随朕之人怎么办?难道拱手送于西凉军?”刘协反问道。
“贼军将至,陛下还思虑那么多做什么?”韩暹气急败坏的道:“要是留在这里,所有人都被重新抓回长安,这大汉朝廷还有什么前途?
若陛下跟臣离去,等返回洛阳,就可以重新招兵买马,东山再起。
陛下也就像当年的光武皇帝一样,成为中兴之主。
这么简单的一笔账,臣这粗人都能想的明白,难道陛下想不明白?”
韩暹越说越着急,不由自主的挥舞着拳头,张牙舞爪,向前走了两步。
刘协看到对方那张大黑脸面目狰狞,身不由己的扶住了车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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