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洛子谦像是有了兴趣,看向夏挽秋。
只是她的目光平平淡淡的,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悦,夏挽秋便有些忐忑道:“只是一些小菜方子,吃着爽口,做起来也便宜,孙女儿想着大家都苦夏,吃这些个也好开开胃口。”
“嗯,难为你有心了,做的不错。”
“嫂子也吃着好呢!原以为是厨下的功劳,不想却是二姐姐,倒是该多谢二姐姐的。”夏初笑着接话道:“还是二姐姐有法子。”
夏挽秋忙摆摆手,摇头道:“没什么的,不用这么客气。”
夏初莞尔一笑。
又说了几句话,也就散了,夏初从洛子谦那儿告退,去了梅氏房里,说了这事。
梅氏沉吟了一番,只问道:“前些日子大妹妹成亲,二妹妹添妆的银子不凑手,是问五弟那边借了一些的吧?”
夏初点点头:“仿佛是如此。”她却不能说这主意是她出的。
“那就好,直接给她送银子怕她不喜,还是送两匹缎子去。”梅氏心下便有了主意,喊来了青禾:“你挑两匹缎子送去给二小姐,再从库里取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一并送了去。”
青禾怔了怔,却不知为了什么缘由:“少夫人吩咐奴婢本不该驳,只是总要有个缘故……”
哪有给家里的姑娘送东西却送文房四宝的?
“你只说多谢二妹妹的方子就好,我吃着好,问问她还有没有旁的,去吧!”
梅氏含笑打发了青禾,又督促着夏初在她屋里写半个时辰的大字。
其间青禾果然又拿了两张膳食方子回来,却是标注了专门给孕妇吃的,还有一些孕期注意事项……夏初扫了一遍,只觉得满脑袋黑线。
“二妹妹懂得不少。”梅氏看了,面色不变,不动声色的叫青禾收了起来。
夏初手上顿了顿,一滴墨汁坠下来,这一页的大字也就废了,白鹭忙重新替她换了纸墨。
“二姐姐喜欢看些杂书,许是书上看来得吧?”她一边帮着描补,一边心里直叹气。夏挽秋果然是个没心眼的人,领会了梅氏的好意,就想着报偿一二。可未出嫁的姑娘家写这些,叫旁人看了怎么想?她本不该懂这些。
偏偏有些话还不能掰开揉碎了同她说,难道要告诉她,‘我早就知道你来历不对劲,是个天外来客孤魂野鬼?’且不说夏挽秋怎么想,倒是把自己和贵妃都括了进去。
因此自来,洛子谦都是让季嬷嬷教着,自己半点不插手的。
夏初写好了字,梅氏忽然想起夏挽秋那纸上写的关于“胎教”的部分来,虽然她不明其意,但从字面解释,似乎是对腹中孩儿有好处的,因此便笑着问夏初道:“不如你给我弹一会琴?”
夏初无可无不可的应了。
因梅氏是孕妇,她也不敢弹些太过激烈的乐曲,因此挑了一曲《春江花月夜》来弹,叮叮咚咚拨弦声响起,清脆入耳又婉转流畅,如沐春风一般舒适。待她琴声落定,却发现梅氏已经倚在软榻上睡着了,白鹭早给她盖了薄毯,以免她受凉。
夏初勾起一丝浅笑,起身站了起来,制止了就要说话的白鹭,叫她跟着自己出了房门,留了细心的青禾在屋里照顾梅氏。
“你和青禾都是识字的,若是嫂嫂想看书,你们读给她听,莫要让她费眼睛;若是想弹琴,便来寻我就是。”夏挽秋吩咐道。
她能感觉到夏挽秋所写的‘胎教’应当不错,只是丫鬟识字的不多,会弹琴的就更少了。也就是梅氏出自书香门第,这才自带了两个认字的丫鬟,但让她们弹琴,那就是真为难。
为儿女计,哪个做母亲都不会怕麻烦,只又怕她看书弹琴劳了心力,孕中本就容易疲惫,还不若只是让她听听就好。
“奴婢知道了,三姑娘放心。”白鹭忙应道。
她虽是梅氏身边心直口快的‘祸头子’,却也是真正忠心的。
比之青禾,她是冲动,但这冲动之中,却带着两分纯粹,这样直白简单的人,看一眼就到了底,不用费心思琢磨,也怪不得梅氏喜欢让她在自己跟前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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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就进了九月。
前几日下了几场大雨,天气凉快了不少,洛子谦瞧见夏初身上的衣衫似乎又短了不少,一边叹着小孩子长得快,一边又寻了裁缝来给家里人量体裁衣。
也是到了该做衣裳的时候。
京里的衣裙花样换的最快,时兴的样子送进来,家里的女眷都颇为高兴。夏初不止挑了自己的,还另做了几套大小衣裳给江阴那边的爹娘兄长和妹妹。
江阴那边要比京城冷上许多,秋衣也做得厚实些。爹娘的尺寸家里都是有的,因不知是否胖瘦清减,便略略放宽了一寸,叫针线娘子改一改收一收就能穿。
瑜姐儿也有三岁多了,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身量都差不多,便挑了颜色鲜艳的做了几套,只二哥夏修的最不好做,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便是估摸也估摸不准,便挑了时兴样子的布料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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