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宣向姜黎回礼,而后从怀里拿出一卷竹简,递给姜黎。
姜黎打开,见上面写着“越州越国炎蒙致夷州中原国书”,不禁嘴角露笑说道:“越国君主倒是个有趣的人。”
木宣知道姜黎所说的意思,也笑着解释道:“越国新立不过数月,大江往南百里之前又被北越把控两百年,实在是不知道中原变化,因此无法具名。”
姜黎便不再往下看,只问道:“如今呢?”
木宣正色说道:“禹国之名,素来在中原闻名,有传言说,‘三岁小儿即知礼’,不是虚言。如今来到,果然如此。”
姜黎见木宣虽然话语奉迎,脸上却并没有奉承或是倨傲之色,就摆摆手道:“那都是两百年前的说法了,如今的禹国,在中原国家看来,只是迂腐的代名词罢了。”
木宣见他似有感而发,正待说话,却听见身后传来哄闹声,心里暗叫不好,和姜黎姜旻赶过去时,果然见炎雅正挥着剑,怂恿一群拔出剑来的随从,要和禹国士兵交战,亏得无善以副使身份压着,那群随从才没有动手。
木宣赶忙上前,却也不敢直接喝止炎雅,只是喝止了那群随从,而后将三人互相介绍认识。
姜黎向无善和炎雅分别一礼,无善回礼,炎雅这时也顾着姜黎的身份,就拱拱手当作回礼,姜黎非但不计较,反而夸赞道:“越国公主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炎雅却不懂说的是什么,就附到无善耳边问姜黎的话是什么意思,无善就低声说:“是夸你女儿家像个男子汉一样有能力呢。”
炎雅这才谦虚地笑着,扬了扬手,说:“不敢当,不敢当。”
接着姜黎就撤了兵卒,只留下一百人用作护卫,让姜旻仍旧回归关卡,而后放弃骑马,和木宣以及无善同乘一辆马车,谈些禹国和越国的风物人事,炎雅最喜欢听这些,也就一起跟着。
从姜黎的口中得知,姜旻与姜黎及禹君姜墉都是同族,姜旻原是一旅之帅,既有武勇,又有些谋略见识,在西面边境防御江夷。但是姜旻好喝酒,误了事,这才贬作司马,几乎算是流放了。
姜旻那时在关卡,暗中让士卒从小道往禹都报告,姜黎就骑马到禹都边界,叫了驻边军来,围住了木宣一行人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木宣很是感慨,说越国新立,若是正常乘船抵达,一层层通传,耗费了时日,滞留日久,就辜负了越国。幸而第一个到访的是禹国,不然还真不敢这么大摇大摆走在官道上。
姜黎听着,开玩笑说,这是先行动再报告啊。
因为有姜黎的人马作为护卫,所以一路上的关卡隘口一律放行,天色将暮时,一行人终于赶到禹都城外。
姜黎从马车内出来,与车夫并排坐在车头上,远远见禹君姜墉带着人在城门口迎接,就急忙喊停车夫,向着车内说明情况。
木宣和无善一听,也不敢大意,当即就带着炎雅随同姜黎下了马车,无善又嘱咐了一番炎雅,让她千万收敛,炎雅吐了吐舌头答应。
随后木宣就把除车夫外的随从都叫下马车,列队前行,向着姜墉走去。
木宣和无善原本以为姜墉应是与姜黎一般年纪,看到时却很感诧异,姜墉的年纪看上去应该与大哥木益相差无几。
行至姜墉面前,姜黎就向姜墉见礼,姜墉制止他说:“黎叔,你我叔侄之间就不用多礼了,快点介绍几位越国使者吧。”
姜黎原本还想说上两句,见姜墉问起,就向姜墉介绍三人。
介绍木宣时,姜墉说:“英俊文气,是佳婿啊。”让木宣很是尴尬。
姜黎听到,轻咳了声,姜墉就轻声说:“佳婿是玩笑话,寡人的公主才刚年满三岁呢。”
介绍无善时,姜墉说:“少年质气,不下于黎叔年轻时啊。”
姜黎在一边听到,又轻咳了声,姜墉就说道:“黎叔现在可是禹国的栋梁啊。”
介绍炎雅时,姜墉说:“天生丽质,要把禹国宫中佳丽都比下去了。”
姜黎在一边听到,连连咳嗽,姜墉还想补充什么,被姜黎拉开,附耳说道:“君上,炎雅性格热烈,舞刀弄箭,都是好手,君上慎言啊。”
姜墉点了点头,重新走回来,对着越国的使团说道:“宫内已经摆了宴席,大家都去,都去啊。”
说完姜墉对着姜黎使了个眼色,自己回到等在城门口的马车边,上了车就走,一众臣工紧随其后。
炎雅这时开口道:“怎么了,黎叔,君上怎么说走就走?”
姜黎对于炎雅的称呼也不见怪,说道:“君上年纪尚轻,做事自然风风火火了些。”
说完后,就招呼着越国使团重新上了马车,往禹都宫城而去。
禹都城作为传统的中原城市,又是以礼乐而闻名的禹国都城,风貌与息都和会兴都不相同。
马车驶过街道,轻风吹起车帷,炎雅往外看到禹都城的景致,饶有兴趣,也不待在车内,走到车头站着,左顾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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