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叫张铭知道了这个家伙反手把自己卖的一干二净,想来也会是咬牙切齿不说了。
“哈!!!”突然间,勾当先仿佛听到了一阵喊声,响彻寂静的夜空,他嘴角一翘,心情却是突然间莫名其妙地放松了下来,该来的,终于是来了。
“将军,您该出手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从撒布油灯光芒的营帐当中的黑暗阴影处,徐徐走出一个脸上挂笑的中年男人的身影,只是这男人手里还提着一柄趁手短剑,显得不是那么平凡。
“我自知道,也犯不上你来说!”勾当先生硬地回答道,头也不回地提起了自己手里的大刀,朝帐外走去。
而此时,张铭才走到路上的一半,就突然毫无征兆地脸色一变,马上下一刻,营盘外传来铺天盖地的“哈”声,语气急促,张铭晓得这正是苗语当中的“杀”,看来,苗人的突袭果然来了,但来得有点早。
如果此时勾当先出来主持战局,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倒是没那么好处理事情了。张铭心中暗想着,脚步却不停地朝勾当先帐中走去,本来他作为骑都尉,也当然是要及时去与主将商议的。
就是这勾当先恐怕直接与敌人交手的概率不太大,自己想要通过暗中使用禁灵镜来黑他一手,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
张铭按了按胸口的硬硬的地方,安下心来,择机罢了,不然过上几日也行,总之战事正酣,自己总会有机会的。
......
时间拨回到一刻钟之前,军营外部的山谷当中,几千个苗人,这已经是苗人部族中抽出来最为精锐的部分了。
虽然长沙国人的征服办法并非只是血腥的,甚至很多时候,他们都不是先动用刀兵的那方,往往先用刀兵的还是那些苗人,但他们却侵占土地,苗人们虽然愚钝,但也知道不能让人家把自己的土地都抢了去,否则将来没有地种,也没地方能够采果子,抓鱼子,捕野兽了。
所以他们往往耐不住气,看到先锋军到达,就必然要集结军众,出战一把,看能不能将长沙人统统逼退。
只是这样见效的次数实在是不多,甚至近五十年来,能够被他们用这种办法逼退的情况已经没有出现过了,但是他们应对危机的方法和策略实在是有限得很,他们也只能够采取这样的办法了。
这回,却是天赐良机,对于苗人们来说同样如此。他们的智商不足够让每个人都想明白怎么会有长沙人不要回报发挥国际人道主义精神将敌军的营盘虚实给呈上来,没有提出任何条件,最要命的是,经过他们的验证,布防图竟然是正确的。
没有选择,苗人们必须赌这一回,他们选择进行进攻,很快集合起了一支足够规模的队伍来到了营盘之前。
他们不知道的是,紧紧跟在他们后面半里地,却有一队人默默无言地躲藏在黑暗当中。这帮人穿着跟他们类似,行的正是阴谋诡计,虽然不至于针对他们的,但是他们如果发现,基于长久以来对于诸夏人诡谲狡诈的印象,他们还真不敢轻易入彀,顺着布防图直接杀过去了。
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看着月亮的运转,苗人们这次行动的领头,一个资深的赤苗族勇士,确认此时此刻敌人应该防备较为松懈下来之后,便选择好了预定的进攻方向,大手一挥,然后当先朝前一跃,“哈!!!”
他高喊着,当头冲向长沙国军队扎下来的营盘。此时的他心中满是激动,因为在族中口耳相传的传说里,诸夏人,主要是长沙人,扎下来的营盘简直就像是最坚固的乌龟壳一样牢不可破,固若金汤。
但是现在,这个乌龟壳却有了能够打开的可能,这让这位赤苗首领更加兴奋起来,他挥舞着手中的大锤,趁着旁侧的巡逻兵还没有发出预警的千钧一发之际,直接砸到了薄弱的寨墙上,然后轰然一声,低矮而又薄弱的寨墙猛然倒塌。
军中的资源是有限的,根本无法无限制使用,这是张铭主持兴建营盘面临的最大问题,同时人手也有限,安排的巡逻,只能够保持最低限度的警告和预警,根本没有能力做到更多的事情,所以,这就留下了漏洞。
张铭在吕焕秋的帮助之下,对于这些所谓的漏洞,其实也并不是没有一定的保护措施,比方说多安排一些路线的巡逻,好让这些薄弱的区域能够在相同单位的时间内巡逻密度更加高一些,一般而言,这样的预警强度也足够密布其本身建设的问题了。
但是苗人此次仿佛得了天助一样的开了上帝视角,自然不用再做试探之类的事情,好让张铭的安排能够起到作用,像是现在这样,他们直接认准了一个方向和位置的弱点,集中全部人力突破,张铭就没什么办法了。
这就是漏洞,无可辩驳,一定的巡逻密布也只能够密布预警能力的不足而没办法增强防守力量,区区一两队兵马,对上素以强悍好斗着称的赤苗数千,能有什么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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