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原野上,寒风拂面。
远处山峰的峰尖已是雪白,有的已没入云端。白云密布,在这里白云与天空的界限其实并不明显,因为天也是白的。
羽天一脸困惑地站在原野上,眺望着远方的草原或山丘再或雪山,这些风景有点像他在电视上看到的欧洲高原。
可他不记得自己有去过这样的地方,他不知自己在哪儿,不管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是现实的高原——因为在这里,颜色无非就只有黑白两色。
就像是初开的世界,混沌就代表了万物。
雪,云,就连天空也是白色的,这很平常。但是草是黑色,树是黑色,山是黑色,想必被草覆盖着的土地也是黑色的,就好像是墨汁构成了地表。
这是最违和的。
羽天漫无目的地张望,黑色的草地也和平常的绿草地一样柔软。而且这里居然正盛开的黑色小花,由于颜色和草地相近,羽天一时没看出来。
虞美人,一种花和名字同样美丽的罂粟科罂粟属双子叶植物。那是医生告诉羽天的。
忽然,羽天的目光被锁住了,不知何时前方出现了一位一身黑装的人背对着他向前走,从那人修长但也颇有气魄的背影可以看出那是位男性,尽管他的黑发有点长,垂到了肩上。
“等一下……”
羽天下意识地想要走过去,刚迈出一步,奇异的一幕发生了,仿佛是一种仪式的降临,预示着羽天的到来:
他脚边凌然绽放的虞美人毫无征兆地开始燃烧,火焰居然是蓝色,以羽天为圆心接着向四周传开,传得很远很远,直到远方的山脉也被蓝火点缀。
这是虞美人燃烧自身为代价做的点缀。
燃烧的一朵朵虞美人就像是一朵朵以火焰为花瓣的花,妖娆美丽,而且危险致命。
羽天的到来给这里带来了第三种颜色,这也令那位一身黑装的人停下了脚步,他察觉到了异象,于是缓缓转过身。
这一刻,羽天的心跳忽地加速跳动起来,不是那种情窦初开的心动,而是一种纯粹的紧张与期待。
他已经快要看到对方的脸了,可就在这时,罂粟上面的火焰不知何时居然蔓延到了自己身上!
蓝色大火瞬间就把羽天吞噬,他慌张不已,他的视线已经被蓝色的火焰给遮蔽了,但他隐约看到那位一身黑装的人转了过来。
然后四周变得漆黑,羽天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
他还是没有看见那个男人的脸。
“只有和人保持距离,你才能活下去……因为你是……所以你必须活下去,羽天。”
黑暗中传来了那位经常出现在羽天梦中的、一身黑装的神秘男人的声音。
……
……
羽天睁开眼睛,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回忆刚才那个梦。
那个梦给羽天的感觉很真实,就像曾经去过那里一样,以至于他分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自己忘记的过去。
但转眼想想又认定那不可能,那样只有黑白两色的场景最多出现在影视作品中,亦或是某人的“心景”中。
心景……羽天内心微微一动。
所谓心景,指的是人心中的景色,每个人都有心景,但能看见的只有圣驱者。
只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有意识地想要窥探对方的心,自己的心神就可以进入到对方的内心之中,看见其心景。
心景根据人的不同呈千万种景象,通常间接反映其人的理想、性格、心理,还有记忆。
想到此,羽天的大脑一下清醒并且开始思考:
自己刚才做的梦会不会就是那个神秘黑衣人的心景呢?而自己之所以梦见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人的心景,是不是因为起源戒是他的圣器呢?
羽天对着天花板伸直右手,食指上戴着那枚冰川白的戒指。
他是谁?羽天看着那枚戒指。
自己又是谁?
他看向窗外,外面的天已经透亮了。
现在是霓虹四月份,日出时间在五点五十左右,天亮时间则要更早。
而天透亮意味着他可能要迟到了。
羽天赶紧抬头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10:40”。
“……”羽天一阵无力,掏出手机来看才发现昨晚太累了居然忘了充电,现在手机开不了机。
看来昨天的战斗确实太累人了,他闹铃都没听到。
“这可不是迟到的问题了啊。”他自暴自弃地躺了回去,虽然睡了一晚,但是浑身还是有点肌肉酸痛,医生治得了伤口,可治不了疲惫。
看来上午的课是赶不上了,身上又酸痛疲惫,羽天想要不干脆就翘课吧。
虽然开学第二天就旷课有点那啥,但也没办法。
又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后,羽天下楼为猫狗们准备食物,他自己倒没什么食欲,但为了身体健康他还是吃了片吐司顺带喝了杯牛奶。
医生看来是昨晚上就回去了,他通常不住在羽天家,他在夜明市有自己的公寓,不过每天下班他都会开车来看羽天,有时候会给羽天做做夜宵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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