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若是不乖呢?”
一道惊雷劈开了夜幕。
贤亿脸上的笑容彻底敛去,一双细长的眼眯起,折射出些许锐利的锋芒来。
“公主,乖些,才能活得长久些。”
雨滴噼里啪啦地打落在伞面之上,顺着伞骨滑落。
时暇钰丝毫不惧,浑身亦是气势大开。
虽年纪小,身高也不显,但她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势,以及多年来皇家堆出来的气派,足以震慑住天大的人。
“贤亿,本公主无谓于所谓的权财,可本公主身边的人,你若是敢动了一根手指头,那么那些权财,你能谋得,我亦能让你谋不得!”
时暇钰撂下这句话之后,不再管贤亿作何表情,直接甩袖转身离去。
雨越下越大,贤亿很快便浑身湿透了。
衣服粘在身上,透出他单薄又挺直的背来。
他脸上的白粉悉数被雨水刷下,晕染了整张面容,再加上他阴沉如水的表情,于黑夜之中,看着格外地吓人。
至少从阴影之中走过来的郑答应是当即被吓了一大跳,花容失色地捂嘴惊叫,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的。
意识到贤亿在看她的时候,她心中一咯噔,又迅速调整好情绪,作出一副关心心疼的模样来。
忙接过了宫女手中的伞,伸手撑在了贤亿的头上。
“贤亿公公,仔细着别着凉了,该是会让人心疼的。”
贤亿黑眸漆黑如某,浓墨深深,如幽潭,如尖刀,郑答应手指抑制不住地蜷缩颤抖。
可她一想到如今贤亿在后宫之中的地位与权势,一想到自己的前程,便也生生压下了那些畏惧与害怕。
“贤亿公公,妾身送你回去吧……啊!”
下巴被人用力钳住,郑答应被迫抬眼直直对上那双幽潭沼泽般的眸。
如同被毒蛇盯上,脊背寸寸生寒,手上脱力,伞脱手落了地。
刻意精心收拾的妆容霎时成了她狼狈的帮凶。
贤亿凑近她几分,呼吸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娘娘心疼奴才?”
郑答应恍恍惚惚了好久,心里的声音告诉自己,她想要离开这个恶魔。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前程与目的,便口不对心,孤注一掷。
她踮起脚尖,猛地仰头冲着那双柔软吻了上去。
冲动又莽撞,两人唇齿相撞,霎时间便有血腥味儿蔓延开来。
郑答应也如同受惊了一般撤出来,离开了他几步。
事已至此,郑答应抖着身子,不敢看他,一边道:
“妾身自然是心疼贤亿公公的。”
贤亿久久不语,也久久没有动作。
就在郑答应心中巨石高悬,不上不下,想要悄悄看他一眼的时候,忽的身子腾空而起。
她下意识揽住了那人的脖颈。
抬眼间,便撞进了那双冰冷的眼中。
她原本紧张的心也霎时缓了下来。
贤亿幽幽地看着她,眼中分明没有笑意,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来。
“想来,皇帝的女人,奴才还未睡过呢。”
“今夜,便从你开始吧。”
——
熠都的流民是愈发的多了。
时暇钰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俯视着下方的为赈济灾民而临时安置的住所。
流民排成了长队,从城南排到了城北。
“皇兄,为何这几日流民会越来越多?不是说南方洪水已经止住了吗?”
既然止住了,该有回家的人才是,熠都中的流民该会越来越少才是,可为何这还是越来越多,不见止境的?
时暇锦剑眉紧锁,亦是因为此事困扰,
“孤已派了人去查了,想来不日便会有消息了。”
话音刚落,便有人来通报说是池岫白来了。
时暇钰这才明白,原来时暇锦口中所派之人,是池岫白。
时暇钰歪着头往入口处看去,就见一如清风朗月般的男子缓缓入了眼中。
池岫白见了她,脚步几不可见地一顿。
袖下手指微微蜷缩,上前继续走着。
来到两人跟前,按照规矩行礼。
一丝不差,一丝不苟,半分逾矩也无。
礼貌,守礼,又疏离。
时暇锦虚扶他一把,“岫白无需多礼,今日你来,可是有了消息?”
“殿下,臣得了消息,说是江南彦州一带有富商大贾趁洪水泛滥,灾民北上,而私占土地,不仅如此,他们还与当地官员勾结,行尽强取豪夺之事,百姓们苦不堪言,民不聊生,是以不得不继续北上。”
“混账!”
时暇锦怒拍栏杆,“既食朝廷俸禄,却贪赃枉法,压榨百姓,此等罪行,非万死不可!”
“殿下,家母重病,臣想带着她去江南养病,还望殿下成全。”
时暇锦眸色一凝。
池岫白言外之意,他自是听出来了。
他愿意借着助池夫人养病一事,去江南查清楚此事。
他既主动请缨,时暇锦便也省了找借口了,当即同意了下来。
待时暇锦走后,时暇钰叫住了池岫白。
他转身垂眸行礼,“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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