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暇钰:“……”
真看不出来,他还是一个洁身自好之人。
时暇钰不欲与他争辩,“征西将军,可否麻烦你,帮我找来沈棠棠?”
“沈棠棠?”他疑惑得明明白白,“这是何人?”
“我宫中之人,我与她走散了,怕她担心,故而想要告知她我已安全。”
这句话自然是编的。
她并未与沈棠棠走散,而是故意走开。
但她不能将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一事暴露给任何人,也不能给任何人知道她与沈棠棠之间的关系。
只能随意编了一个借口来遮掩。
好在楼宿也没太怀疑,他反而很是疑惑她到底是如何走丢的。
时暇钰:“……没看路,摔了。”
“一摔能摔到万方街的翡翠楼楼底下?”
“……”
万方街是熠都有名的烟花巷柳之地,是一众好吃懒做,好玩丧志之徒的常去之地儿。
而翡翠楼,则是当地最出名的青楼,是万方街最高的楼。
时暇钰思考着自己之前走的路线,方向,似乎并不是万方街,若是真的直走,该是另一条街,翡鸶街才是。
想来疏雨她们定然就在那里了。
“楼宿,麻烦你去翡鸶街找找疏雨她们……沈棠棠应该在池府周围。”
听到“池府”二字,楼宿眸光微闪,顿了片刻,又恢复往常模样。
“池府?你派人去池府作甚?难不成是去睹物思人啊?”
他故作随意与不经意。
可他演技拙劣,时暇钰一眼便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儿。
可她没有挑明,“我去池府,自然有我的道理,你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便好。”
言外之意:管的宽。
楼宿一噎,定了定心神。
“我去替你找就是了,何须出言讽刺于我?”
“你多次在我跟前随意编排我与池大人之间的关系,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楼宿默了默,张了张嘴最终也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若是往常,他定然是又要指着她的鼻子气她一句眼睛瞎了,心也瞎了。
但如今,他忽的犹豫了。
指腹轻轻摩挲,他最终转身,“那你待在此处莫要乱走,我去帮你叫来她。”
——
楼宿顺利找来了沈棠棠,时暇钰也得以重新视物了。
沈棠棠看起来是有些着急的,她正与时暇岚在一起,忽的便被楼宿急匆匆地拉着走。
偏生她一路问,楼宿也一句不吭,她还以为是时暇钰当真是出了什么大事。
好在她跟着楼宿找过来,看见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时暇钰。
这边是安心了,可另一边,时暇岚却是阴沉着一张脸,跟着沈棠棠走进来,脸色极其不好地看着屋内坐着的时暇钰,就像是她坏了他什么好事。
时暇钰:“……”
一时之间,给忘了男女主在培养感情。
在楼宿出去找人的时候,时暇钰已经搽了药膏,如今背部清凉,但也还算是不那么疼了。
起身,时暇钰便和沈棠棠回宫去。
一入宫,便有小公公来找她,“媱婖公主殿下,陛下找您。”
建熙帝醒了?
时暇钰跟着小公公来到建熙帝所在之处。
建熙帝的确是醒了,他坐靠在床头,面色苍白,却低沉的很。
往旁边看,就看见了贤亿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盯着她看。
时暇钰心下一沉,大约也猜出了一些事情来。
大约是她放走了池洛初,贤亿转头便向建熙帝告了状。
不仅如此,他还倒打一耙,朝她头顶上扔了一口好大的锅。
时暇钰想清楚了事情的前后,便有了定数,理了理裙子走近建熙帝,行礼。
做这一切的时候,建熙帝始终沉默着。
时暇钰不慌不忙,规规矩矩地做好这一切。
而后,才起身坐到建熙帝床榻边,适时流露出心疼与悲伤。
“父皇,您感觉如何了?”
建熙帝微眯了眼,“你眼中可还有朕这个父皇?”
“父皇又在说笑,婖婖心里,自然是极在乎父皇的啊!”
“哦?”
嗓音沙哑都低沉,不辨喜怒。
时暇钰双眸中染上了层层叠叠的悲伤与难过,蓄满了泪水。
“父皇可是在与婖婖闹小脾气了?”
一句“小脾气”,将建熙帝在他面前的深沉与高一等直直拉了下来,与她面对面接触,也算是无形之中破开了两人之间的凝滞气氛。
果然,建熙帝表情微松。
可一旁的贤亿却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哎哟公主殿下嘞,陛下乃九五至尊,威严不可冒犯,可这样的陛下却愿意为了公主应下了公主殿下的不敬之词,也是陛下宠爱公主殿下,若是旁的什么人,陛下非得让他下了诏狱不可!”
建熙帝面上表情一冷。
时暇钰狠狠地瞪了贤亿一眼,“不过是发现了你犯下了大错,没有看在往日情分之上轻饶了你,你便如此对待于本公主?挑拨本公主与父皇之间的关系,本公主观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本公主与父皇之间的感情,岂是你个阉人能够随意挑拨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