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光霁靠坐在病床上,手指轻轻地拨弄着贝思的头发,“他呀!在没有学会爱之前,先学会了失去,用了三年的时间,可能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爱,什么叫做想要弥补过去的遗憾。”
贺光霁不可否认自己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利己主义者,当年眼看着贺安年日子不好过,虽然都是贺家的人,但是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直到他失去了自己的父母,成为了寄人篱下的孩子,以前自己的爹妈虽然不靠谱,但好歹会给生活费,他名义上还是有监护人的。
可后来这对不靠谱的夫妻玩什么极限运动,把自己的小命玩没了,自己也成了寄人篱下的孤儿,他的监护人也成为了爷爷。
贺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所以直接让他跟着贺祈祁。
贺光霁还记得自己最初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大学教授,每天日子过得轻轻松松,钱呢也不少挣,也不需要自己多么忙碌,有一个和自己兴趣相投的妻子,最后过上所有人都羡慕的日子。
可惜啊!
贝思晚上回到家,敷面膜的时候给沈清打了一通电话,电话那头的沈清听到了贝思今天的描述,没有忍住笑出了声,“那次他们两个打架还去了警局,他俩好像天生就不对付。”
贝思还是有点担心,只能认真地叮嘱沈清,“宝贝儿,他本来就是个疯子,如果这件事情你不知道还好点,你知道了现在你既没有跟他分手又不和他联系这种冷战的状态,真的很容易逼疯一个人。”
沈清将画笔放下,一幅画赫然出现在了画架上,沈清靠坐在椅子上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这幅画,突然笑着开口,“你说我做一个旅游主播怎么样?”
贝思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良久他说了一句,“挺好的。”
人果然是不幸念叨……
第二天一大早,沈清在家门口看到了贺安年,他整个人身上带着某种萧瑟的意味,看到沈清在那一瞬间,他笑着没有说话。
沈清侧了侧身子,“要进来谈一谈吗?”
今天的天气很不好,两个人即使坐在了房间里,依旧是黑沉沉的,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沈清开了家里最亮的灯,依旧有些黑,看不真切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四目相对坐了很久,沈清突然开口询问贺安年,“不准备和我说些什么?”
贺安年将杯子里的水喝下,温热的水顺着喉咙往下一路到了胃部,身体暖洋洋的,他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散发着攻击性,“我想说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想过骗你相信吗?”
沈清点了点头,“我相信,但是你父亲找过我你知道吗?”
贺安年脸上的表情再也不能维持平静,杯子和桌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他声音都有些颤抖,“所以他跟你说了什么?”
沈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最先找自己的是左静云姐妹二人,之后就是贺光霁,最后是贺祈祁,这个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男人。
沈清第一次知道,贺安年对精神状态其实不稳定,也知道了他家里的一些事情,只是从贺祈祁的语言中就可以判断出他的家庭并不和睦,甚至贺安年和他父亲的关系还有些紧张。
可这些,对于沈清这个女朋友来说成为了负担,沈清比任何人都清楚,感情对于这些有钱人来说可能是锦上添花,有时候这些感情也可能让他这一个普通人陷入无底的深渊。
沈清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去拯救贺安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和贺安年在一起之后,两个人之间并不被他父母祝福的婚姻应该何去何从,其实现在最理智的态度就是抽身离开。
沈清现在并不是年少的时候,认为即使父母不祝福这段婚姻,两个人依旧过得很好,相反,沈清其实是格外注重父母的态度,两个人的结婚代表着两个家庭,其中一方家庭并不喜欢你,未来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贺安年手不停地颤抖着,“所以你想和我分手是吗?”
沈清有些冷静地给贺安年倒了一杯水,“我们应该分手,而你也需要冷静一下,仔细想一想当年和现在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贺安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不能感觉到你的爱,我们的爱情太过单薄,我真的不清楚你究竟是不甘心还是爱我。”
贺安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整个人看着狼狈极了可是他依旧并没有接受沈清伸过来的手,“你眼里的怜悯,让我觉得此时此刻的我像极了一个笑话。”
沈清还想说些什么,贺安年只留下了一句,“如你所愿,这次你想要分手,我也不会再挽留你。”
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他甚至不愿意回头去看一眼沈清,他害怕自己心底的恶魔被放出,他真的很想用一条铁链拴住沈清,让他再也无法逃离。
可这样的事情他不能做,一旦做了,此后的人生便再也没有了可能。
沈清从家里出门的时候,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今天限号,天空飘落下了雪花。
其实这几年下的雪,薄薄的一层,沈清其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过大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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