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闭上眼的瞬间,身形被人推开,利器刺破皮肉的声音传来,也同时传来她嫌弃的冷嗤:“一边呆着,碍事!”
噌——
利剑收回的声音响起,红玉寒瑾也在同时睁开了眼,垂眸看了一眼,身上并无半点伤痕,他忽而回头看去。
“太子!”黑衣人匆忙扶住水衔月,大声呼叫:“太子受伤了,保护太子,撤!”
红玉寒瑾看到,在水衔月左心口的位置,有一道骇人的伤口,鲜血横流,且伤口不偏不倚,正是心脏的位置。
这样的伤,即便不死也是九死一生。
他的目光缓缓移动,落到娆姒的剑上,上面还在滴着血,而她面无表情的站着,并没有因为自己杀了人有半分动容。
黑衣人如潮水般撤退,赶过来支援的侍卫匆忙去追,却被秋游澜出声制止,“不用追了。”
心知水衔月带来的人不比他们少,其他人也便没有出声。
方才那一幕他们都看到了,水衔月便是不死,短时间内也可能命悬一线。
秋游澜的目光落到娆姒身上,眸光微颤,“凤公子......不,凤姑娘,你到底是谁?”
娆姒往后退了一步,佩剑横隔在身前,做防备状,“早就已经说过了,凤引心!”
“你不是凤岐山的人吗?为何要伤他?”这句话,秋游澜几乎是用从未有过的咆哮声喊出来的。
娆姒诧异的偏眸,扫了一眼众人,“我说......你们莫不是有病吧?我们凤岐山跟前朝太子有什么关系?方才喊打喊杀的是你们,现在有意见的还是你们?吃饱了撑的?”
娆姒这话,说的是毫不客气,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
几人看她神色不像说假,正欲问凤岐山这几日的动向是为哪般,就有马蹄声匆匆赶来,一个满身污渍风尘仆仆的青年男子匆匆赶来,见到这场景似乎愣了一下,忙下马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高声道:“皇上,麟将军密函。”
红玉寒瑾认出这是他手下的探子,示意千若木拿过来,待看到上面的内容,他整张脸都黑了,目光沉沉的看着娆姒,再不见半分温润的表情,“凤主这几日,玩的可还开心?”
娆姒面色一僵,抬手摸了摸鼻子,“咳,还行吧。”
“我驸唐送往奉天府的军饷也敢劫,只是还行?”红玉寒瑾冷笑一声,手中的密信瞬间化作灰烬。
“这不是怕山上的兄弟姐妹们饿肚子,万一跑下山扰民,影响多不好。”娆姒硬着头皮解释,虽然是强词夺理的解释。
“凤娆?”楼烟址的声音响起,语气中甚至有种咬牙切齿。
“凤主这几日......演技实在精湛过人,竟是骗过了我们所有人。”钟云夜昇意味不明道。
娆姒表情越发尴尬了,横着剑的手都有些不稳,又往后退了一步,握紧剑柄,“呐,你们不是也没发现怀若太子,还对他信任有加吗?这只能证明你们眼光不好,跟我可没关系。人怀若太子都打到你们内部探查敌情了,我可是被你们排挤的那一个。”
“所以......凤岐山前些日子的动向,都冲着奉天府的军饷去了?”秋游澜忽而出声问道。
娆姒:“......”大哥,咱能先不提这事儿吗?没看到小爷已经退无可退了?
娆姒不开口,算是默认了,众人也都知道凤岐山的行事作风,别说军饷了,皇室贡品他们也不是没抢过。
凤岐山一般不会抢平民百姓,也很少劫商贾世家,劫的最多的就是朝廷的东西。
百姓对他们并无芥蒂,商贾有时候路过凤岐山还会专门备一车东西算是买个过路费求个心安,只有朝堂上很多人对凤岐山不满。
剿匪的口号喊了不少,每次去凤岐山都被打的灰头土脸的回去,几次之后再也没人管了。
毕竟他们也不是成天出来抢劫,抢一次会安生好长时间,就像娆姒说的,总不能让他们饿肚子,饿不到就不会出来抢劫。
因此,凤岐山虽然是各国的心腹大患,可根本算不上穷凶极恶之辈,真的大军围剿劳民伤财不说,指不定还要被百姓骂。
凤岐山脚下有不少村庄,百姓从来没有被抢过,也不会因为土匪下山出事,若是官兵围剿,自然是民不聊生,谁知道那些土匪被逼急了会不会滥杀无辜?
土匪头子做到这份上,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人了,就是皇帝也拿她没办法。
红玉寒瑾看着她窘迫的表情,心底一松,面上却并没有缓和,“凤主,若是奉天府失守,你这罪名可不小。”
娆姒又往后退了一步,“你们打仗输了关我凤岐山什么事?”
“劫军饷还不算大罪?若是寻常人,那可是要诛九族的。”红玉寒瑾道。
“你也说了那是寻常人。”凤岐山劫军饷那也不是头一遭了,四国的军饷粮草都被打劫过,没的就他驸唐的军饷更宝贝。
红玉寒瑾一阵无言,目光复杂的看着她,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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