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完全忘记了两个人之前在曹家堡时发生的不快,甚至也忘记了那位乔大小姐玉至。
玉贞冷漠的往椅子上一坐,她是真不敢对宋赤诚现出一点点好颜色,就怕那厮蹬鼻子上脸从此没完没了。
宋赤诚忽略她的冷漠,一会儿问她何时来的京城,一会儿问她来京城干什么,一会儿又问她下榻在哪家客栈,一会儿又说客栈鱼龙混杂很不安全,邀请玉贞住宋府来,问的急,一句接一句,玉贞根本没回答任何一句。
然后,他留玉贞在京过年。
玉贞道:“我明天就回关东。”
晓得她不会留下,宋赤诚难分难舍状:“刚好我要回曹家堡陪父母过年,那我们一道走,路上有个照应,也省得寂寞。”
玉贞手一摆:“不必,我带着些随从呢,既有人照顾我,也不会寂寞。”
宋赤诚一次又一次的热脸贴冷屁股,却乐此不疲,继续道:“你的随从能陪你谈诗论画谈情说爱?”
言下之意,他能。
玉贞脸现愠怒之色:“宋公子,啊不,在京城,该叫你宋大人,你我之间男女有别,请注意你说话的尺寸。”
宋赤诚哈哈一笑,风流俊雅,一笑便是难掩风情,止住笑道:“玉贞,你要跟我犟到何时呢?曹天霸只是个土匪,即便给招安,也改不了他的匪性,我更知道他不通文墨,粗人一个,他配不上你。”
玉贞不屑的轻笑:“曹天霸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心中有数,奈何我就喜欢那样的他。”
宋赤诚只觉心口给捅了一刀,呼吸都打结了,忍着,忍着,忍着没发火,嘴角抽动,似笑非笑:“那又怎样,曹天霸不在这里。”
玉贞感觉他话里有话,侧头问:“你想怎样?”
宋赤诚抬起手来欣赏那修剪得非常漂亮的指甲,为着给西太后唱戏,他学女人留着尖尖的指尖,本就手指修长,留了长指甲显得更加的纤细修长了,他一边看一边慢条斯理道:“我能怎样,还不是想与你白头到老。”
白头到老是文明的说法,玉贞当然晓得暗含的意思,霍然而起:“告辞。”
哪里走,宋赤诚可是有功夫在身,一步已经跨到她跟前,伸手一揽,就把她搂入怀中,玉贞拼命挣扎,宋赤诚喊道:“来人,送乔小姐去厢房。”
秉顺满心不愿意他这样胡作非为,也还得遵从他的命令,带着两个小厮把玉贞关了起来。
宋赤诚要进宫面见西太后,临走吩咐秉顺:“今晚备一桌酒,因为今晚是我和乔小姐的良宵。”
秉顺听了,顿觉心惊肉跳,实在忍耐不住,劝道:“少爷,朝廷眼皮底下,可不能胡来。”
宋赤诚晓得他是怕这事给西太后得知,微微一笑:“越是朝廷眼皮底下,才有安全呢,谁能想到我这么大胆?”
秉顺还是觉着这事不靠谱:“少爷,那乔小姐长的是俊,可远没有少爷的前程和身家性命重要。”
宋赤诚睇了老仆一眼:“多嘴。”
秉顺头一垂:“少爷三思啊。”
宋赤诚叹了声:“你当我想么,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得为宋家传宗接代,我不敢明着娶,只能暗着养,我这也是无奈啊。”
听他长吁短叹,秉顺很是心疼:“少爷,要不咱们辞官吧,少爷聪明,干什么都能养家糊口,何必这样在刀刃上过日子呢,这滋味不好受。”
辞官?宋赤诚徐徐摇头:“不,我苦心孤诣得来的一切,就这样白白的放弃,我不甘心,再说我辞官也得朝廷同意,你觉着,朝廷会同意吗?”
秉顺语塞:“这……”
宋赤诚无奈苦笑:“看好乔小姐,我进宫去了。”
因他最近几月经常回关东,慈禧听了满耳,别以为你受西太后恩宠就没人敢弹劾你了,那些看宋赤诚近几年蹿红心里羡慕嫉妒恨的主儿们,正愁找不到由头呢,这下倒好,宋赤诚给旁人制造了理由,所以,不时的有大臣上奏慈禧,说宋赤诚玩忽职守,朝廷重用他,给他那么高的官位,他却把衙门当成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三天两头往关东跑,罔顾皇恩。
每每这个时候,慈禧都会说一句:“皇上以孝治天下,宋大人也不过是惦记年迈的父亲和旧病缠身的母亲,情有可原。”
久而久之,慈禧也听的烦了,这一日宣了奕匡前来替她写一封家书,别看奕匡别的能事没有,但写的一手好字,所以慈禧但凡有个写字的事,都叫奕匡代劳,奕匡当然是乐于效命,挽起袖子拉开架势,按照慈溪的意思,认认真真的写着,那头的慈禧隔着薄纱帘子淡淡道:“听闻你那内弟瑞成三教九流五行八作都认识些,他可知道有晓月寒这么个人?”
晓月寒,名角,天下谁人不识呢,怎奈晓月寒随着某一徽班进京没多久,然后就人间蒸发似的没了踪迹,谁都不知其去向,奕匡当然也不知,但他深谙慈禧突然问起晓月寒是为了什么,慈禧爱听戏,不然怎么会专宠宋赤诚呢,奕匡不想说自己不知道,那样会让太后失望,所以斟酌下道:“臣的内弟真可谓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了,但凡有名有姓的,没有他不认识的,这样吧,臣回去即去问问内弟,即便他不知道晓月寒,也要挖地三尺的给太后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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