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妹再无话可说,因为了解面前这个人,言出必行,更了解曹天霸对玉贞的感情,知道自己劝也没用,只是担心曹天霸会做出极端的事来。
果然,曹天霸转圈看了看,冷笑:“这么个破地方根本困不住老子。”
丑妹一惊,压低声音问:“总镖头你要逃狱?”
曹天霸没有回答,而是向麻子吩咐:“今晚三更过,你准备两匹马在镇子口等我。”
麻子点头:“小人明白,横竖都已经判了死罪,逃出去更好,天大地大,哪怕是深山老林,总能活下去。”
曹天霸挥挥手:“别废话,快去准备。”
麻子领命而去,丑妹继续劝道:“总镖头不该冒这个险。”
曹天霸正心烦意乱,冷哼一声:“你很想玉儿死对吧。”
丑妹一惊:“总镖头我不是!”
急出眼泪,咬着嘴唇憋了半天,方哽咽道:“我是喜欢总镖头,可我也喜欢乔小姐,我长的丑,家又穷,没人瞧得起我,可乔小姐对我一直以礼相待,我很敬重乔小姐,如果能替她去死,我宁愿,因为乔小姐活着比我活着更让总镖头开心。”
说到此处,泪珠滚落。
曹天霸看了她一眼,没有吱声。
丑妹继续道:“我不想总镖头冒险,是想虽然判了秋后斩,不是还有几个月时间么,兴许还有活路,可是总镖头逃狱,一旦给官兵抓住,就怕宋大人以此借口,就地杀了总镖头,这也算是我的私心,可我没有盼着乔小姐出事。”
说完,哭的肩膀一抖一抖。
曹天霸晓得自己方才说的话有些过分,换了种柔和的口气道:“行了别哭了,我这人嘴巴臭你又不是不知道,赶紧回去替我准备件衣裳,这身囚服可不能穿到京城去。”
如此,丑妹即知道他是铁了心要救玉贞,再说无益,于是告辞离开大牢。
当晚,曹天霸仍旧该吃吃该喝喝该睡觉时睡觉,牢头牛爷过来巡视一番,见他一切如常,就放心的回去桌子边打盹。
耳听三更鼓响,曹天霸睁开眼睛,又竖起耳朵听听,除了其他犯人传来的梦呓声叹气声,牢中非常安静,他从稻草上站了起来,找了找,没找到什么利器,于是运气于掌,施展内功,以手指在墙壁上刻下几个大字:老子出去办点事,十天半月就回。
字迹歪歪扭扭,不会写的就空着,索性上线联系能够看明白,这算是给官府的一个交代,那意思是老子没逃,别劳民伤财的到处找。
然后,他就一纵窜上房顶,抠住瓦块凸起处稳住身子,接着一点点掀开瓦片,最后钻了出去。
逃出大牢,他立即赶到镇子口,遥遥即发现麻子牵着两匹马,肩头还搭着个包袱。
他跑过去,麻子听见声响,回头高兴道:“总镖头!”
曹天霸知道那包袱里是丑妹给他准备的衣裳,于是取下包袱打开,将身上的囚服换掉,随即翻身上马,麻子也想上马,他却道:“你留下照顾下麦子和丑妹。”
麻子不明所以:“两匹马,总镖头不是让小的随行吗?”
曹天霸道:“一匹马我怕跑不了一整夜,交替着用。”
麻子这才明白,忙将自己手中这匹马的缰绳拴在曹天霸那匹马的辔头上,然后道:“总镖头自己小心,京城可不比……”
没等说完,曹天霸已经打马疾驰而去,一溜烟消失在夜色中,麻子叹口气,高声喊着:“自己死活不管,只关心旁人,小的等总镖头回来!”
曹天霸根本没听见,只一遍又一遍的催马:“驾,驾……”
两匹马交替着骑,一夜一日便赶到了京城,到了京城便来到义兄孙庭芳家中。
已经起了更,孙庭芳正在房中自斟自饮,一壁唉声叹气,叹自己无能,关键时刻救不了曹天霸,而自己的这条命可是曹天霸给的,所以他很自责,此时有人敲门,他以为是家人,没好气道:“有事就回,没事退后。”
房门吱嘎开了,没经他的允许擅自进来,他气的开口想骂,一抬头,愣了。
曹天霸嘿嘿一笑:“哥哥,是我。”
孙庭芳连忙放下酒杯,转过桌子走向他,高兴的都不知说什么了,双手抓着曹天霸的胳膊,泪水滚滚,忽然想起什么,止住哭问:“无罪释放?还是……”
曹天霸道:“我是逃出来的。”
孙庭芳闻言色变,腾腾几步过去推开房门,左右看院子里没有什么动静,然后紧闭房门,回来急切道:“你等着,哥哥这就为你去拿银子,你赶紧离开京城,有多远走多远,咱们兄弟这辈子哪怕再不能见面,哥哥只想你活着就好。”
说完就想去取银两,曹天霸一把拉住他:“哥哥且慢,我不走。”
孙庭芳急红了眼:“哥哥也想留你,可很多人知道你我是结拜兄弟,你逃了出来,一准会来我家里搜查,哥哥只是个商人,一无官职,二无靠山,哥哥惭愧保不住你。”
说着就涕泪而下。
曹天霸忙解释:“我来京城是为了救玉儿,不是为了自己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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