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她还以为再也听不到这四个字了来着，没想到徐沉舟就给了他这样一个惊喜。
左淮压抑住鼻尖的酸涩，睁开了眼睛，把晶核放在一旁，握住了他的手，微微笑着，“我也喜欢你。”
徐沉舟嘴角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过你下次你要抱我的话，还是先把身子洗白白了再说吧。”
徐沉舟这才再次意识到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赶紧退了几步，手忙脚乱地试图挡住自己的身体，结果遮了下面还有上面，遮了上面还有脸，最后，干脆落荒而逃。
左淮笑笑，抓起了一枚晶核，不多久，就吸收完毕。但是心中的疑问却越发膨胀起来。
之前徐沉舟虽然是语言体，但是相比于其他语言体，实力似乎略逊，独自对付语言体还有些吃力，可是现在居然能够杀死五只语言体，除此之外，还有洛厄尔需要的另外五十只晶核。
这么多丧尸，他却只用了几天时间。
看来他的实力又进步了，而且，智力也在提升。离开之前，还只会说出一个字，现在却能够完整地表达一句话。
越来越像一个人类。
左淮又吸收了一枚晶核，把剩下三个收了起来，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没有多久，就会有人找上门来。
但是她没想到洛厄尔居然会亲自上门。
徐沉舟还在洗澡，估计是因为觉得自己太脏，所以拼命的想要洗干净，左淮之前就已经见识到了他成为丧尸之后的某种洁癖，也不奇怪，但是总感觉现在的场面有点，不太好。
洛厄尔显然也听到了里面哗啦啦的水声，却仿若未闻，径自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我想他通过考验了吧，斯特林先生？”
“洛厄尔。”
“我觉得我们还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
洛厄尔看了她一眼，轻飘飘的，里面绝对没有什么类似于压迫的意味。
但是左淮却第一时间察觉，浴室里的水声停下来了。
“既然他已经来到了这里，显然我的提议你已经接受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洛厄尔似乎向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才从怀中取出了一份文件，推到了左淮面前。
这是一份协议，左淮先大致浏览了一下，忽然笑了，“你确定协议有效？如果你想要撕毁，我似乎没有能力反对？”
“徐沉舟。”
左淮愣了一下，即便已经经历过几次，还是有点接受不了他的跳跃式思维。
但是很快她就明白过来了，一阵推拉门的声音之后，浴室门前，站出了一个男人。
徐沉舟洗完出来了，或者说，根本没洗完就出来了。全身上下淋漓滴答的还没有擦干净水，只看得出是匆忙穿上的衣服，被水洇湿后颜色明显深浅不一。
他直勾勾地盯着洛厄尔。
洛厄尔却只看着左淮，压根没往那个方向看过一眼。
“他要杀我。”洛厄尔简单的陈述者，仿佛始终被杀气笼罩的人不是他一样，“他，危险。”
左淮轻笑出声，“所以呢？”
她可不认为洛厄尔真觉得受到了威胁。
洛厄尔忽然出手，点在了协议上。他所指的地方，有一条规定，是同意徐沉舟进入基地的条件之一，必须戴上定位装置。
这原本是在左淮的意料之中的，当初说服施泓和洛厄尔，其中有一点就是因为徐沉舟作为唯一一只保留人性的丧尸，具备无与伦比的研究价值，只要能够控制住他的杀伤力，或许就可以从他的身上得到应对丧尸的方法。
但是，真正看到这个条件，左淮还是觉得有些刺眼。
难道真的要让徐沉舟生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她下意识地看向徐沉舟，徐沉舟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收回了看向洛厄尔的目光，木愣愣地看着左淮，一只手按在大腿边，时不时的抠几下，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左淮起身，向他走了过去。随着她的靠近，徐沉舟的脸色越来越绝望，眼睛越睁越大，肩膀耷拉下来，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直到左淮握住了他的手。
“别抠了，都出血了。”说着，伸手摸了摸。
果然，手指下面的皮肤凹凸不平，显然是受伤了。
即便徐沉舟每次都死活不让她看到他的伤口，但是她依旧知道，徐沉舟的伤口比寻常人恢复得要慢许多，如果再这样抠下去，或许就要留疤了。
“你腿上要是留疤了，就不好看了，”左淮抹了一把他的脸，“到时候我可就不喜欢了。”
徐沉舟牵着嘴角，笑了起来。相比以前的抽搐式微笑，此时的他仿佛真的就是一个人类，眉毛弯弯，眼睛亮晶晶的，嘴角线条流畅，还露出了白牙。
就像曾经的那个人类一样。
左淮转身看向洛厄尔，一字一字，仿佛宣告：“我拒绝。”
他点头，平静得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理由。”
“你确定你们能够控制住他？他会在意监视，会在意跟踪，会在意你们对他的威逼利诱？”左淮带着徐沉舟一同坐下，身体前倾，每说一句，都逼近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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