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能听见自个儿的磨牙声:“最后一组密码?”
陆然一个人在电话那头乐道:“我们昨晚一共几次你还记不记得?”
“……你去死!”
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居然碰上这么一朵奇葩。
一脚迈出公寓的大门,我头也不回就往西边走--爱心午饭?陆然,到底是谁在做梦?
既然被放出来了,那决计是没有回去的道理--一夜交易之后,我跟陆然之间正确的关系应该跟平行线一样再无任何交集。
可我料不到的是,我一回到酒店,竟被告知--我被解雇了。
陈经理向我解释的诸多理由也敌不过一条:酒店庙小,供不了我这尊大佛。
也是,昨晚晚宴上发生的一切在外人眼里看来,我跟陆然这三个字已经牢牢地画上了牵连,到底还有哪家酒店敢壮着胆子让“陆公子的情人”继续打扫客房的?好歹我这“*人”现在身价也该暴涨才是。
“抱歉,陈叔叔,给您惹麻烦了。”恭恭敬敬地垂头道歉,一时之间,我连得过且过都失去了目标。
为今之计还是得先找份工作来得实在,不然凭借我微薄的存款,要不了几天就只能露宿街头。
踟蹰在电梯口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跟我一起等电梯的还有一个男人--男人穿着时尚年轻,带着墨镜,左耳上一颗方形的蓝宝石耳钻闪得很耀眼,一边用流利的法文讲着电话,一边顺手就从单肩包里匆匆忙忙掏出纸来记着什么东西。
“啪”地一声,笔记本被掏出来的时候,一件被宣传报纸给包住的硬物也跟着掉了出来。
“先生,你东西掉了……”我还未来得及提醒他,对方已经一脚迈进了电梯里,径直便阖上了电梯门。
说巧不巧,此时我手边的电话恰然响起。
“喂?”我买的手机是二手的,信号很差,一进电梯基本就是挂掉的命,无奈之下,只能打完电话再下去找失主。
我不耐烦地喂了很久,电话那头沉默着就是不肯说话,反倒是那头时不时的磨牙声听得我很心慌,隔了半响之后,才听那个人幽幽地、恨恨地说到:
“苏慕然,你属兔的是吧?”
再次听见陆然的声音,原本打算栅格化的昨晚又开始倒带般回放,我面红耳赤,所幸他看不到。
“小爷的爱心午饭呢?”
“你家餐桌上三菜一汤一条大鱼,没看到么?”我决定睁眼说瞎话。
“苏慕然,你耍小爷呢?”
“是谁戏弄谁,自个儿心里清楚。”那四组密码,我光是想想就胃疼。
陆然没说话。
“没事我挂了。”他若有事,我也打算挂电话。
“过河拆桥--”陆然忿忿道:“占完我的便宜拍拍屁股走得可真没半点犹豫--苏慕然,你不觉得有半点对不起我?”
“跑得也未免太快了一点,”陆然埋怨道:“占完我的便宜拍拍屁股走得可真没半点犹豫--苏慕然,你不觉得有半点对不起我?”
过河拆桥?占他的便宜?我几时对不起他了?
昨晚分明是等价交换--陆然替我解围,想必也不过举手之劳,可我呢?我损失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现在下楼。”
“干嘛?”
“等你的三菜一汤一条大鱼--小爷的爱心午饭,”陆然道:“我在酒店大堂等你,一分钟之内出现。”
“你做梦。”
我知道这会儿我只要下了楼,必定会被陆然给逮住--而我自己却很明白,我跟他的关系应该到此为止。
径直掉头就往安全楼梯走,酒店里穿过一楼的厨房可以拐到一条小弄,我不信陆然会连这个都知道。
“陆然,我很谢谢你昨晚救我--但是有本事的话,希望你今天能像昨晚一样让我心甘情愿。”
我不愿意的事情,谁也逼不了我。
挂了电话调了静音,我捏着墨镜耳钻男掉下来的那一包东西--钻石手表,二十年前的老款,蓝宝石面的表盘外侧细细密密地镶着一排精致的南非钻,若摆到现今,少说也是价值七位数的东西。
可吸引我注意力的却不是这块手表,而是包覆在手表外的是一张招聘张贴--“珠宝设计师”。
赫然的五个大字,让我心动,站在昏暗的小弄里,仿佛头顶那隐隐穿透叶片的阳光都变得耀目--这才是我最初的梦想。
……
……
来到vk的写字楼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真是热血得有点无脑,相较于那些准备充分、看上去经验十足的应聘者来说,我的履历资料显得尤为单薄--我大三肄业,只是匆匆地从网上找了些自己曾经参赛获奖过的作品图例,草草打印,也没有很悉心的装订成册,我的手边也没有任何珠宝设计的实样。
更要命的是,我坐过牢--刻意在履历里忽略这点,只要他们不问起我大学肄业的原因。
但跟旁人显而易见的差距仍旧让我临阵想要退缩,可这个时候面试官却忽地喊了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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