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廷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接着又舒展开来,道:二哥说得极是,倘若二哥肯将兵权交给我,让我带兵打仗又有何不可?
恒墨被恒廷阎的话一噎,顿时脸青面黑,他瞪着恒廷阎,气得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恒廷阎随内侍向寝殿走去。
昭明宫寝殿内,德宗皇帝气息奄奄的躺在龙榻里,眉目间难掩苍老之色,恒廷阎走进殿内,向德宗皇帝行了一礼。
儿臣参见父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德宗皇帝双眼迷茫,他伸手向恒廷阎,柔声道:毓儿,过来父皇这边,让父皇好好看看你。
毓儿,恒毓是德宗皇帝与其皇后所生的长子,文武双全,自小便比其他的皇子聪慧,德宗皇帝非常喜欢他,然而六年前一场大战,他在战争中殁了,德宗皇帝伤心极了,从此身体就一落千丈。
恒廷阎眼神一黯,众位兄弟都艳羡他能得父皇喜爱。实际上却不知,父皇之所以疼爱他,完全是将对大哥的歉意转嫁到他身上,这个替身他做了六年,已经不想再做下去了。
父皇,儿臣是老四。
德宗皇帝眼中的迷茫骤失,精光湛湛的眼底一片厌恶,语气也恶劣起来,你这个婢所生的杂种,谁准你进来的?
恒廷阎听见德宗皇帝侮辱他的母妃,双手紧握成拳,隐隐有青筋在跳动着,他勉强压下满心的怒气,冷冷道:是父皇召见儿臣的,父皇您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德宗皇帝见恒廷阎一脸倨傲,气得剧烈咳嗽起来,他咳得老脸通红,指着恒廷阎厉喝道:你这个杂种,给朕滚出去,朕不想看到你。
若非所有的皇子中长得最像毓儿的就是恒廷阎,他根本就不想看到他,只要看到恒廷阎的脸,他就会想起那个婢,想起她带给自己的耻辱。
恒廷阎长身而立,眉目间似裹了冷凝的怒气,他越怒就越冷漠,道:父皇,儿臣会走,父皇骂儿臣是杂种,不知您可还记得当年滴血验亲的事?
这件事是他背负了一辈子的耻辱,可是他想,已经不重要了,不管他是不是父皇的血脉,父皇一旦认定他是杂种,那么他就是杂种。
德宗皇帝的瞳孔倏然紧缩,他怒瞪着恒廷阎,随手拿起一旁的药盅向恒廷阎砸去,碎片四起,和着他伤人的话语齐齐射向恒廷阎,你这个见不得光的畜生,你跟你那婢娘同样下,滚,你给朕滚出去。
恒廷阎低眸看着自己被瓷片所伤,血沫横飞的左手,嘴角噙上一抹冰冷的笑意,父皇,等着瞧,即使你不承认我,终有一天,你座下的皇位也是我的。
自寝殿出来,天际已透出鱼肚白,恒廷阎一夜未睡,又受了德宗皇帝的刺激,脸色非常难看。
恒逸正候在大殿外,瞧他脸色惨白,连忙迎上去,急道:四哥,怎么样,父皇怎么样?
恒廷阎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淡声道:还不是老毛病。再看天已大亮,他忆起进宫之前梁芷妍说的话,急步向宫外走去,逸,去烟雨楼一趟,告诉易冷,让她过府一趟。
恒逸见他神色凝重,心知他们一直筹谋的事将会有一个很大的进展,他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快步追上恒廷阎,与他一道向宫外走去。
恒廷阎赶回睿王府,还未跨进府门,身后就传来一声急切的哭音,四爷,大事不好了。
恒廷阎回过头去看向来人,来人正是燕易冷的丫环小绿,她双眼通红,半边脸高高肿起,恒廷阎心一沉,快步走到小绿身边,低声问道:怎么了?
四爷,夏王带兵冲进烟雨楼,直接去了小姐的颐舞阁,小姐她…她……小绿哽咽出声,想起小姐的凄惨模样,她无法说出口。
你慢点说,易冷到底怎么了?恒廷阎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问这话时声音颤抖得厉害。
小姐,小姐被那个禽兽给强占了。小绿说完话,顿时痛哭不止,小姐自幼孤苦伶仃,被卖入青楼,好不容易遇上睿王,她以为小姐终于能脱离那种烟花之地,可是小姐却为了睿王的大业,留下来当卧底,一直都平安无事,没想到却遇上了残暴不仁的夏王。
恒廷阎浑身一颤,他丢下小绿,翻身上马向烟雨楼狂奔而去。
烟雨楼颐舞阁内,燕易冷如一个破碎的娃娃绻缩在地,她雪白的肌肤上印着斑斑暴戾的红痕,赤裸的娇躯上盖着一件长袍。
在离她十步远的地方,恒逸手举一方铁剑,直指那身着白色中单、一脸餍足的恒墨,怒道:二哥,谁准你动她的?她是四哥的女人。
恒逸的话让燕易冷原本就颤抖得厉害的身子抖得更凶,她目光哀凄的望着他秀颀的背影,泪水滚滚而落。
恒墨伸出一指将他的剑挡开,斜眼瞟了一下绻缩在地上的燕易冷,舔了舔唇,邪肆道:味道不错,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人还是个处女,难道是四弟不行了?
恒逸漂亮的眉毛急速抽动,浑身怒气贲张,他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直刺向恒墨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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