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挽心想真巧,竟然在此遇见了他,只希望他从未把见过她的事泄露出去,不过他应当不知道她是谁。
白景儿被十一带了过来,穿着一身衣服,可看脸上却还带着浓浓的倦意,白挽并未心疼他,只对着他道:“白景儿,快来见过夫子。”
白景儿目光落在了面前一身书生打扮的齐锦身上,皱着眉头又看了看白挽,一种危机感突然从心底升起,有些气恼的道:“我不想要这个夫子!”
白挽眉头一皱,白景儿便立即嘘声,随即见她对齐锦道:“齐公子,你先出去喝杯茶。”
齐锦也知道她这是为了支开他,于是立即便转身离开了。
齐锦离开之后,白挽望着白景儿低垂着的头问道:“为什么不要齐先生教你,给我一个理由?”
白景儿皱了皱眉,随即看向白挽略有些凌厉的眉眼,不由的觉得十分难受,明明阿姐才比他大八岁,凭什么教训他,他只道:“他长得就不像好人,怎么可能有什么学问。”
白挽嘴角一抽,心想这可以算作理由况且齐锦长得她觉得很不错啊,怎么落在他眼中就不像好人了呢?
“你昨日才说听我的话,今日便忘了?”白挽看着他道,“这书,你若是不读的话,以后便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再管你了。”
白景儿见她真的生气了,只能无奈的妥协:“我读,让他教我行了吧。”
但他的心中仍旧是生气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齐锦就总感觉怪怪的,似乎总害怕他把阿姐给抢走,白景儿一边练着字,一边愤愤的想,如果现在自己能一下子长大便好了。
转眼又过了五年,白景儿已经十七岁了,人也渐渐地长成了少年模样,再也不是曾经白挽眼中的孩子。
这天从书院回来之后,白挽正在房中练字,便见他敲门走了进来,她抬头望见他十分意外,只问道:“怎么今日回来那么早?书院的功课都写完了?”
白景儿“嗯”了一声,随即开口道:“陛下不知怎么了,今年的院试要来江南亲自监考。”
白挽写字的手一顿,随即放下笔道:“你且安心考试便是,就算是陛下来了,你腹有诗书,也必定不会露怯。”
她走过来用水静了手,随后跟着他一起去了前厅,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膳食,白挽坐下,随即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白景儿的目光起先落在了她的手上,随即又落在了她的脸上,他其实很想问她如今她年龄也不小了,对以后有什么打算,但始终也无法问出口。
因为潜意识里,他只觉得白挽的身份不简单。
以前年纪小并未细想,可如今突然想见他小时候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穿的似乎是宫装,如今陛下也要到江南来,虽知道两人有联系的可能性很小,可白景儿却又不自觉的与之联系到一起。
白挽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的敲了敲手中的筷子:“在想些什么,半天都不见饭进嘴里?”
白景儿回过神,随即缓声道:“无事,夫子这几日该不用来了吧。”
他口中的夫子自然是齐锦,自五年前,齐锦便一直来这里教他读书习字,一来二去,竟与白挽也混了个相熟,二人之间的事,白景儿总觉得自己有不知道的。
“如今该教你的他也已经教完了,自然不会再过来,”白挽看他神色平淡,于是试探的问道:“这次考试有把握夺得头筹吗?”
白景儿摇了摇头:“陛下监考,只怕难……”
听他提到张堇白挽也无心再吃饭,虽然已经过去了九年,可她永远记得当初噩梦一样的日子,如今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个名字却又阴魂不散的被人提起,她不由的在心中想,是时候再换一个地方生活了。
如今白景儿也已经十七岁了,自然不再需要她的照顾,况且齐锦也算是个能依靠的人,她与他找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生活自是最好。
况且,她垂下眼,二哥不久前寄信过来,说是祖父病重,希望她能够回白府看上一眼,虽并不是她的祖父,但她既然做了原主,便要为原主尽孝。
况且当时逃出宫之后行踪只所以没有被张堇找到也是白府在暗地里使了力。
她有时候会感觉很奇怪,好似现在的生活和曾经在宫里的原原本本的割裂了开来,特殊的像是两个世界,可只要一听见陛下这个称呼,她就如同被人掐住了喉咙,曾经的记忆又重新出现在脑海中。
“阿姐,你怎么了?”白景儿见她今日面色有些苍白,不由的出声问道,一双手也不自觉的握住了她的皓腕。
白挽并没有注意到此等行为的怪异,只放下筷子摇了摇头道:“今日有些不舒服。”
“我让十一叫医师过来。”白景儿说着便要叫人。
“不必,”白挽甩开他的手径自的站起身,“休息一番便没事了,你先回书房去,不必管我。”
手中柔嫩的触感消失,白景儿的心中突然涌上一阵空荡,望着白挽的脸色,他点头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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