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对我公司药品研究所也有所知?”
“我和杨延海是至交,能不知道吗?”
“让杨延海出来任教,应该没问题。”
“葛林,你公司药品研究所副干事葛辛的父亲,吴门医派葛氏家族掌门人,居长洲杉渎桥,系葛洪第四十二代之后。葛氏家族有‘吴中世医第一家’之誉,葛林以擅治痨病和内科杂病着称。听说这几年来他用于治肺痨的专用药方还是你提供的。”
“前辈,我哪敢提供药方?我只是建议用雷公藤来治疗肺痨。”
“别打岔,听我说下去。”
“是。”
“郑之郊,吴门医派郑氏家族掌门人,善于妇科。郑氏家族的八世祖郑文康入祀苏州‘五百名贤祠’。郑之郊于天启四年(1624)征授太医院吏目,疗疾多奇效,不久晋升为御医,崇祯十一年(1638年)回苏州养老,执掌家族。郑之郊治疗妇科时,善用经方、古方,在诊治月经病、妊娠出血、妊娠水肿、产后三大病等许多疾病方面有独到见解,着有《医学发明》10卷、《本草辨疑》12卷。其长子郑伯昌继承医业,着有《学圃集》,他的另一个儿子就是你公司药品研究所副干事郑伯荣。其侄郑起弘得其真传,在周庄行医。
盛之辑,吴门医派盛氏家族掌门人,居吴江松陵镇,系永乐年间太医盛寅之后,一直是吴江的望族之一。盛氏家族秉承“不为良相,则为名医”的祖训,世代相传,要么入官为宦,要么嚼草济世。盛家擅于“以寒治寒”、“以热治热”、“以补治积”、“以益气治满”、“以寒散表”、“以凉平理气”、“以温补止血”、 “以攻下及补益治发热”等反治法和权变治法,盛之辑还尤擅针灸。其孙子盛居松也在你公司任职,其兄盛王赞在东阳县任知县,平时也行医补贴家用。”
“做了官还要靠行医补贴家用?”
“知县的俸禄能有多少?我做了官还得靠写书、行医补贴家用呢,盛王赞秉持祖训,非贪腐之人,就只能靠掌握的岐黄之术来补贴家用。”
“天下如多几个像你和盛王赞一样的官员,大明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这样评判我,我也知足了。还要我介绍其他名医吗?”
“我洗耳恭听。”
“江西南昌府新建县有个名医喻嘉言,早年间因仕途不顺,遁入空门潜心研究佛学、医学,治好了建新一带很多病人。崇祯十四年下山悬壶,奔走于江西、浙江、湖广、南直隶,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名声不小。他最近在常熟招收弟子开班讲课。”
“他从江西来常熟讲课授弟子?”
“喻嘉言曾治好了大学士钱谦益患了好几年的病,因此他力邀喻嘉言到他常熟的住所寓居。他到了常熟后,除了给病人看病,也给弟子们公开讲课。”
“那岂不是与我的医校一样性质吗?还能聘请到其他名医吗?”
“吴县东山的吴有性,能被朝廷2次诏到河南、陕西去治疗瘟疫,当时尽管没啥效果,但至少说明他在治疗伤寒方面有绝招,今年,他又刊印了《瘟疫论》,是当今除你之外第二个能治好瘟疫病的人。”
“先生,我哪能和吴郎中相提并论?再说,我只是提供了几种药材,怎么配伍还是葛林、郑之郊、盛之辑几位掌门的功劳。”
“你不是名医的话,能知道用什么药材治鼠疫?能治好破伤风、大肚子病、肺痨?”
“那都是我公司药品研究所研制出来的药治好的,还真不是我治好的。”
“你不懂医,能生产药吗?再说,这几种病你在早先就用草药来治疗了。”
刘云龙总不能告诉冯梦龙,这些药都是根据他来自于后世的知识生产的,因此也不再和他申辩了,于是问道:“其他名医呢?”
于是,冯梦龙继续如数家珍地介绍着江南一带的名医:
“松江府华亭县的李士材,父亡母病的情况下自学成才,已悬壶30多年,屡疗危症,皆有奇效。着有《内经知要》、《医宗必读》、《铜人穴经》。
他的弟子徐南复,现在在吴县府甪直行医,也颇有盛名。
徐彬,先是师从李士材,在浒关悬壶已十几年,后来又跟喻嘉言学了2年。着有《伤寒一百十三方》一卷、《金匮要略论着》二十五卷。
张璐,万历四十五年(1617年)出身于世医之家。别看他才26岁,他少年考取秀才后,隐居太湖西山,专心研究医术,现已与喻嘉言齐名,着有《伤寒兼证析义》、《张氏医通》、《千金方衍义》。
徐镇:少年就有医名,被诏为御医后,为万历、泰昌、天启、崇祯四代皇帝看过病,前年回到陆慕养老后,他的儿子又被诏为御医,可见连皇室都认可徐家的医术。
常熟缪永昌,系御医缪希雍之后,除擅长于内科、外科、妇科、儿科外,还精于药物炮制。
常熟丁长儒,系缪希雍的弟子,在缪希雍被阉党害死在狱中后,将缪希雍行医经验辑录成《先醒斋医学广笔记》,他总结的内科吐血治疗的三要法,即‘宜行血不宜止血’、‘宜补肝不宜伐肝’、‘宜降气不宜降火’,尤为各医者所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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