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津。
高览看着手里的一张绢,脸色怅然。
若非袁谭步步紧逼,高览本也想尽忠死战的!
然将军空有报效心,权贵长欺热血人!
高览不是一个执拗的人。
他想为值得托付的人效力!
显然,袁绍并不是值得托付的人!
自己说了实话,但袁绍竟然公然帮亲不帮理,偏袒自己的儿子,当众斥责自己,还打了自己四十军棍!
那一日,当军棍打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高览心里的痛远超肉体!
那是一种志向被击碎的痛楚!
自那时起,高览的心就已经死了!
后来,许攸说袁谭还要找他的麻烦,高览就彻底的没有了任何的幻想!
昨日,有曹军细作称奉了军师刘术之命,送来了这张绢!
绢上只有几句话:若将军信得过,术愿同将军一起共创大汉一统!
是啊,当初从军为何?不就是为了复兴汉室,再现汉武光武之盛吗?
可这些年,袁绍势力越大壮大,然其行为也越大的高涨!
前些年更是听从袁术怂恿,欲称帝!
这可是忤逆大罪!
四世三公之家,竟也有这般不臣之心!
当初,反对袁绍称帝的,高览便是其中之一!
后来,袁绍暂时搁置了这个想法,高览也没有再问。
原本,他还幻想着有朝一日袁绍能回忆起初心,以光复汉室为责。
可最近这一系列的事情,让高览知道,此事已断然不可能!!!
“罢了,也到了该做决断的时候了!”
就在这时,有亲兵跑了进来。
“将军,不好了,大公子带人闯了进来,说将军伙同淳于琼将军将乌巢粮草挪动于黑市售卖,黑市的商人已经被公子抓获,现在正被大公子带来指认将军!”
高览惊道:“胡说,乌巢粮草囤积之时,本将军正跟随主公在官渡前线,又何曾与淳于将军见过?!再说了,淳于琼将军也是主公在出师之前临时任命的,他哪有时间去倒卖粮草?!”
亲兵也道:“道理谁都知道,可大公子要这般说,谁也没有办法!”
高览心头愤怒,却也没有办法。
“将军,你且躲一躲吧,公子来找你,真要是找不到,想来他也不敢大张旗鼓,毕竟,主公是知道淳于将军和您那时在什么地方的!除非主公也想动你,否则公子不可能太过声张!”
高览一想,也对。
于是,赶紧换上兵卒衣服,躲在了军卒之中。
延津有六十万军卒,高览躲在其中,袁谭也查不到。
就在高览刚刚离开不久,袁谭就带着一个商人模样的人闯了进来!
“高览何在?!你伙同淳于琼倒卖粮草的事情败露了,还不出来认罪?!”
然后,喊了半天,也不见高览出来。
倒是惹得不少兵卒来看热闹。
袁谭不悦道:“高览,莫非你竟有谋反之心,竟不听主公令?!”
有校尉赶来,躬身说道:“公子,高将军出去巡营去了,并不在帐中!”
袁谭怒道:“混账!本公子一来,他就离开,莫非是在躲着本公子?!他明明有伤在身,怎么可能巡营?!你莫非是在包庇他?!”
校尉苦笑道:“公子明鉴,高将军的确已经出去了,将军虽然有伤在身,但将军自觉先前官渡未能助主公破了曹操,心中愧疚,故而虽未痊愈,亦履行巡营职责,并号令吾等亦是如此。”
袁谭身边,逢己低声劝道:“高览能如此以身作则,公子当慎重对待,以免寒了众将士的心!”
袁谭哼了一声,大声道:“高览有中饱私囊之嫌,他归来之后,尔等告诉他立即来本公子府中配个调查,争取主动认罪,尚能宽大处理,若是负隅顽抗,到头来只会误了他自己!”
说完,袁谭便领着众人离开了!
袁谭一离开,众人都炸开了锅。
“什么,高将军竟然倒卖乌巢粮草?!这,这不可能吧?!”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们当官的不都是这样吗?!”
“太可恶了,怎么能这样?吾等在前线打仗,他们当官的在后面吃拿卡要!!”
“你能长点脑子吗?乌巢粮草囤积之时,高将军人在官渡,根本就没有回去,怎么可能倒卖乌巢粮草?!”
“就是啊,连淳于将军都是临时调派的,怎么可能有倒卖的时间?!”
“对哦,你这么一说,的确如此,二位将军根本就没有这么做的时间和机会!”
“那公子为何说高将军如此?!”
然而,这个问题一出来,众人都沉默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
人群中,高览沉默。
本来,他还有一丝幻想,以为此事袁绍应该不知道。
但听袁谭口气,似乎袁绍知道此事,然却默许了袁谭的举动!
难道,主公对我等都这样无所谓吗?!
高览叹了一口气。
身边,亲兵拉着他说道:“将军,还是跟我转转吧,伱的营帐怕是不安全,我看营门外有不少陌生面孔,想来是公子的亲兵,只怕一旦你出战在营帐,公子就会立即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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