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时乔岱觉得乔恒初入仕途,想必无心于此,便让宋氏再往后推一推。
这恰好与靖远侯的心思不谋而合。
他儿子虽然只是个庶子,但也是靖远侯府的公子,甚至还考中了一甲探花,是连多少世家嫡子都没有的牌面,乔恒的婚事自然不能操之过急,更要好好择选。
这正室,定是要将来能在仕途上助乔恒一臂之力的堪为最佳。
他想的也不错,乔恒这样的才俊,即便是二十再议婚也有大把的人愿意结亲。
加之乔恒自己也没那份心思,这件事一拖便拖到了今天。
闻言,李政漫不经心地道:“如此,到时你问问他心中可有中意的,朕为他赐婚。”
乔岱莞尔。
这几年李政和自己的心意越发相通,总也知道她心中想要什么,从不吝啬。
也许是有了岁岁好年年,李政和乔岱这两年处的越发像民间的寻常夫妻,李政事事顺着她,眉眼间的温柔仿佛是真正爱着自己,总叫人见了恍惚。
不过相处得久了,乔岱也知道他心底对自己也是真有喜欢与温存,但知晓他这份心意只能这么多了,因为对方甩不掉帝王的身份和地位,帝王总是要顾虑许多的,不论是为了江山社稷,还是自己的利益。
李政如此,乔岱又何尝不是。
她对现在的日子很满意,她的愿望还像从前那样,身边亲近之人能一直平安喜乐就好。
······
元秀宫内。
秀女们成排成行地坐在案前,认真听礼仪掌事教导宫规。
这两年相继有皇子公主诞生,让大臣们看到了希望,因此今年都卯足了劲儿想往宫里塞人。
这元秀宫的三百多号人便是体现。
只不过出现了三年前秀女冒充身份和身体有缺陷的事情后,大臣们在择选族女时在这些方面更加慎重了些,因而此次初选中几乎无人被筛。
大臣们还知道当今乃是昭妃宠冠后宫,便又想着法儿找了些与昭妃或是气质或是相貌相近的女子,哪怕一两分相像也好。
指不定陛下就是喜欢这一类呢?
这秀女初入宫便是得学规矩。
站、跪、行、持礼等等皆要重新学过,其余琴棋书画便要看各自从小学就的本事了。
除却一些真正被世家尽心培养的小姐们对这些司空见惯,其他一些旁支或是地方上来的秀女学起规矩来便要吃力许多。
上午的教导一结束,众人一回到各自的屋寝便捶腰捶腿,一边抱怨着辛苦。
霜华阁内,四位秀女各自坐在一侧说着话。
傅萱没能和徐若分在一起,徐若为此难受了许久,她却浑不在意。
她初入京城,相貌又十分惹眼,并不喜欢徐若那等张扬的性子,分开些也好。
好在霜华阁里的四人皆是地方上来的秀女,自觉家世低微,与其他一等京城贵女没法比,于是抱作一团惺惺相惜起来。
如此,多日来的相处还算融洽。
文秀女目光随意地在屋内打量一番,最后落到坐在楹窗前,清丽逼人的傅萱身上,不觉羡慕地感叹了句:
“傅萱妹妹这样的好颜色,规矩又学的极好,我看秀女中也没几个比得过你,真是让人羡慕。”
她甫一开头,便有另外两人跟着附和。
“萱姐姐真是好看,尊夫人定也是个顶顶的大美人。”
话语间多少带了点谄媚。
虽说众人的家世都差不多,家族中都有人在朝中谋了个一官半职,算得上是官宦人家,书香门第。
但傅萱和她们却不太一样。
她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傅萱出身云州,而虽然云州平平无奇,傅萱的父亲也只是在云州任职的一个五品地方官,但其祖父却是前任左丞相傅明成。
傅明成乃是大朝朝臣中的真正元老,深受先帝爱戴,如今即便是告老还乡,在朝野中的声望仍旧不小。
这样的背景可算不得小。
知道些内情的人便说:“我听说,傅萱妹妹的床位便是曾经还是秀女的昭妃娘娘睡过的。”
旁边一人顿时惊讶出声:“果真是昭妃娘娘?那可真是巧了,听说那时这一屋子的人都当上了后宫主子,只是如今最受宠的便只有昭妃娘娘。”
“也不知我们是何命运。”
抽到霜华阁时她们就略有耳闻,这屋乃是当今昭妃娘娘曾住过的。
她们对昭妃本就好奇,只是当时初入宫中,私底下尚不敢议论,此时四人之间相互熟络,先前又有人提起,便不禁开始谈论起来。
傅萱听言,稍稍侧过半边身子,瞧了那秀女一眼,带了些好奇:
“昭妃娘娘,到底是怎样的人?”
“听说昭妃娘娘自幼深藏闺阁,连那些京城贵女们也知之甚少,只听说相貌好。”文秀女说。
另一人瞪了她一眼,施施然道:“岂止是相貌好?我早已向东苑的一个小宫女打听过,她曾侍奉过昭妃娘娘几回,说娘娘长得跟天上仙女似的,看一眼就舍不得挪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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