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离开后陈大妮和牛大根两人看着病床上的牛根生沉默了很久。
经过商量两人决定不治了。
今天这一出要花的钱肯定不少，而且医生也说那个地方废了，就算去省城治好了脑子，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没啥收入来源，日子还得过，大儿子废了他们还有小儿子要管呢。
大队长吃完饭回到病房直奔主题，“商量的咋样，要去省城吗，要去的话还得回趟大队批个证明。”
“大队长，我们哪有钱去省城啊，要是大队能给付了就去。”陈大妮依旧嘴欠。
大队长没搭理陈大妮的话，也不意外他们决定不治，“既然不治的话，那就商量下根生被打这事吧，你们是决定报公安来查还是怎么样？”
虽然决定不治了，但疼了这么多年的大儿子就这么废了，牛大根和陈大妮夫妻俩自然是不甘心的，“大队长，报公安吧，总不能让我家根生白白受这罪。”
牛卫国点头看向牛大根，“行，那也别耽搁时间了，你现在就跟我一块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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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归吃瓜，活还是得干，下午大队长虽然没在，但社员们都挺自觉的。
干活的时候众人自然少不了八卦牛根生的事。
上工的时候看见赶牛车的大爷自然少不了一番询问，赶牛车的大爷把人送到镇上就回来了，自然是啥也不知道。
热衷于吃瓜的韩清卿没想到就牛根生被揍成傻子这件事，短短一中午的时间已经有了好几个版本。
有人说牛根生是在某个大队村尾的寡妇家干坏事的时候，被寡妇的婆家看见了，然后被报复了。
还有人说牛根生怕不是走夜路被女鬼抓去当了鬼新郎，然后可能太小了女鬼没满意，所以给他废了。
韩清卿听到这个版本的时候表情是这样的：Σ(⊙▽⊙"a
鬼新郎这个版本信的人也是最多的。
不然怎么解释牛根生头没受伤，也没发高烧人就傻了，肯定是被吸光了精气才傻的！
不过这年头破四旧，这个版本大伙都是私下里传。
这一下午韩清卿吃了满嘴瓜，从牛根生的各种版本小故事，再到方圆好几个村的各种桃色新闻。
当然也听了不少陈大妮和牛根生做过的混账事，韩清卿暗戳戳的想着，“那她这也算做好事不留名了吧？”
大队长和牛大根是在县里报的公安，县里的公安听完直接让他们去镇上报，这种打架斗殴的事一般都会由各个镇上的公安负责。
一番折腾下来时间也不早了，来的时候也没带换洗的衣服啥的，牛大根回医院跟陈大妮说回去拿个换洗的衣服和报公安就跟大队长回去了。
大队长和牛大根回到镇上时间已经不早了，报完公安，值班人员登记好就让他们回去了，说明天会有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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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工的时候，大队长作为知道第一手消息的人，但因为大队长平日里比较严肃，所以没啥人跟他唠八卦。
但作为大队长的家人自然是众人打听的对象，比如说牛苗苗。
牛苗苗离韩清卿她们上工的地方是最近的。
“送到医院咋说的？能好不？”
牛苗苗红着脸摇头，“听说那，那个地方怕是好不了了，都，都碎了。”
韩清卿清楚的看见牛苗苗说这话的时候脸蛋通红，内心感叹了，“这年代的小姑娘属实纯情，瞧那小脸红的。”
莲花婶子听到这话则是惋惜道，“哎哟，那可真是造孽啊，他这媳妇都还没娶吧？这好在她俩还有个老儿子呢，要不是有个老儿子牛大根那一支都要绝后了。”
韩清卿看着莲花婶子眼里的幸灾乐祸嘀咕：婶子，把你的眼神收一收，大伙更容易相信你是真为这事感到惋惜。
有的婶子则瞄了瞄自家男人阴阳怪气，“啧啧啧，瞧瞧，这就是干坏事的下场，你们可得小心点，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了。”
在场的男社员们不由自主的夹紧双腿：......
还有个人问，“那脑子呢？不会真傻了吧？”
这个问题倒是不难为情，牛苗苗也如实回答，“他头上不是没有伤口吗，医生也检查不出来什么，说他这情况像是惊吓过度导致的。”
听到这话大伙越发觉得牛根生昨晚是当鬼新郎去了，没听说连医生都查不出来他变傻的原因吗？除了这个也没别的了吧？
韩清卿暗想：这要是能查出来原因该害怕的就该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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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上午的时候公安确实来了，来调查的人是大概三十多岁的两个男公安。
调查了一圈知道韩清卿前几天跟陈大妮母子俩发生过冲突，自然免不了把她叫到一旁问话。
韩清卿知道他们不可能查到是她，但脸上还是带上了点这个年代的人看到公安该有的表情，紧张，不自在。
两名公安看到韩清卿的表情也见怪不怪了，没有过于紧张就已经很不错了，要是她表现得太过自然他们反而觉得奇怪，“你就是韩清卿？”
韩清卿点头，“是的公安同志。”
两个公安也没想到社员们口中前几天跟陈大妮母子发生冲突，并单方面碾压母子两人的是个小姑娘。
确定了韩清卿的身份，来调查的公安原本心里还有一点点怀疑也打消了，并安抚韩清卿别紧张，“你别紧张，我们就是例行问话。”
韩清卿也顺着公安的话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嗯嗯，你们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事，我肯定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调查的公安点头，“听说你前几天跟牛根生母子起过冲突，有这事吗？”
韩清卿把那天早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补了一句，“从那天早上过后我就没跟他们接触过了，平时上工也没在一块地，连话都没说过一句。”
公安再次点头，韩清卿的话跟他们调查到的一样，“好的，那你前天晚上有外出过吗？”
“没有，前天我们就开始秋收了，下工也比平时晚，洗漱好吃完饭就已经很晚了，我上个月底才到这边下乡，除了知青也没什么地方去。”韩清卿摇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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