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曲听得我恨不得立刻上马浴血奋战,阿兄你看我激动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梁邱飞撩起自己袖子,精神抖擞。
梁邱起给了他一个白眼,看向他家少主公。
“其中一道琴声很近,是从三皇子府上传出的,另一道似乎是宫内。”
凌不疑扔下手里竹简,破天荒的笑了笑。
“不必管。”
梁邱飞看的一脸惊悚,被阿兄狠瞪一眼。
凌不疑,“当年军中马匹查清楚了吗?”
梁邱飞脸色一正,“查清楚了,不是瘴气中毒而死。”
一切都很明了了,当年孤城覆灭,根本不是因为瘴气才使越家军救援迟迟不到,而是因为小越侯故意拖延。
但小越侯是三皇子舅父,越妃的兄长,圣上对越妃厚爱,连带对越氏一族也多有纵容,恐怕不好扳倒。
凌不疑浑身戾气,眼神冰冷,“参与孤城一案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室内烛光落在他脸上,半明半灭,阴沉晦涩。
……
第二日便是皇后千秋寿,大宴文武百官。
玲珑早早便来了,穿了一身淡蓝色深衣,同样没什么饰物,却如水中青莲,透着天然去雕饰的美,映着眉间一点朱砂,愈清愈艳,清美绝伦,一出现便吸引住了所有人目光。
在这些目光中,玲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他在百官第二列,玄青色官袍沉稳老成,肃穆的一丝不苟,独独他,在一群老臣里鹤立鸡群,风华清冽,如芝兰玉树,只是……过于清瘦了。
她刚微微一走神,视线突然被人挡住了。
三皇子端正入座,正正好挡住她的视线。
玲珑:“……”
他们正好坐成一条斜线,玲珑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侧脸,好似冰玉铸就,淡黄色锦衣削弱了那股不近人情的冷淡,更多了尊贵雍容气度。
她视线一触即分,专注看向中间的程少商。
“陛下,皇后娘娘,此物名为高山流水。”
程少商今日也极出众,绿色衣裳清新脱俗,气质也稳重多了,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嘴角含着笑。
“祝皇后娘娘如日之恒,如月之升,如南山之寿,如东流之水,福寿绵延。”
她身后是一座堪称精妙的机关造景,不算珍贵,却很是新奇用心。
文帝是爱屋及乌,宣后是真心喜爱她,两人都很高兴。
在凌不疑抚了一曲高山流水后,文帝更是打趣。
“平日里让你弹一曲,你总推脱经久不弹生疏了,能让你想起怎么抚琴的,也就少商了吧,哈哈。”
众人也跟着笑,心里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凌不疑何等冷面煞神,双手染血的人物,说拿刀拿剑不奇怪,说坐下抚琴就怎么想怎么令人毛骨悚然,也是这时候不少人才想起这个百战不殆的阎王也是个允文允武的人,不过少见罢了。
这么多年了,见到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
众人心里暗道,看来这凌不疑对这程娘子倒是用心颇深,对程少商的看重不由多了几分。
内侍上前一步,“禀陛下皇后,三皇子在属地觅得新矿脉,现已将全新堪舆图命人快马送来献上!”
文帝眼一亮,“好,此乃大吉啊!”
一个宫人进来,双手呈上,三皇子起身上前。
“父皇,儿臣这些年一直命人在封地寻找新矿,这些年一直没有进展,此次正好在母后寿辰前寻得,此乃母后洪福。”
可见平时他是不喜欢说好话,不是不会说。
文帝龙心大悦,连连说了几声好,欣慰不已。
“有你们是朕的福分啊。”
太子一系脸色明显变了,尤其是储妃,笑容勉强。
他们慢了一步,三皇子又送了一条矿脉,比起三皇子的贺礼,他们的显得拿不出手,可又不得不拿。
太子夫妇从众而出,内侍捧出一对玉麒麟。
“父皇母后,此乃玉麒麟一对,是我们在西域寻得,寓意着好事成双,孩儿祝母后福寿延年。”
太子刚说完,储妃可能觉得显得寻常了,连忙补充道。
“是啊,可花了不少银钱,祝父皇母后恩爱白头。”
谁人不知长秋宫一直倡导节俭,太子乃皇后亲生,却送了这样一个礼,明摆着打脸,不仅皇后,文帝脸色也变了。
五公主更是直接忍不住笑出了声,在尴尬的静默中尤其明显。
太子妃这下意识到不对,可是也晚了,两人尴尬跪在中间,众目睽睽之下显得几分难堪,玲珑明显看到侧前方文子端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不是他故意设计,他也乐的事不关己看热闹。
太子一系本来就因为楼太傅嫉贤妒能,打压贤才,全是一些不中用的酒囊饭袋,或者靠裙带关系爬上来的,良莠不齐。
谁也没想到,或者不敢出来给太子解围。
如今朝堂上成年的皇子就太子和三皇子,有人贪图从龙之功,也自然有人两边中立,只做一个忠心耿耿的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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