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林肆大惊,赶忙侧身要躲,可那飞刀竟又生生转了个角度又朝自己飞来。“见鬼了!”林肆汗毛倒竖,当下短剑扬起,手起刀落将这飞刀劈落在地,他赶忙跃开,生怕这飞刀由莫名其妙的飞了起来。
这一乱神的间隙,林肆再抬起头来,已不见了石青鱼的踪影。
于此同时,荆州城内。中毒瘫在床上的古墨北终于隐约察觉僵硬无力的四肢缓缓有了气血流动,他精神一振,体内真气全力运转,刹那间充盈全身,将沉积在经脉中的余毒驱逐,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猛地踢开房门,从墙角木箱中取出一只木燕,又从怀里摸出一截弹簧置入木燕腹内,这木燕拍了拍翅膀扑腾飞起,在宅子上空盘旋数圈。
古墨北趁着木燕盘旋期间,从井里舀起一瓢冷水一饮而尽,再从桌上抓起放置了两日硬梆梆的馒头,塞进嘴里用力咀嚼咽下。他抬头认准木燕盘旋的轨迹,认清了这个圈圈的偏差之处,招手收回木燕,便狂奔出门追去。
这古墨北为石青鱼打造夜鸦飞刀时,在刀中加入了一点专门打磨特制的磁石粉末。而这木燕腹内装置,在空中盘旋时若被磁粉吸引,便会轻微偏离原本轨迹,指认出方向。古墨北只须以此方向追踪若干路途,再放飞木燕重新规整方向,便能继续追踪。这追踪木燕虽然巧妙,但也有缺憾之处,磁粉自暴露在空气之下,便会生效损耗,若行出百里之外,这磁粉效力便会急速消失。虽古墨北最近些时日再专克此门手艺,但尚不得法门。他在夜鸦飞刀中加入此法,也是以防不测,不想还真的派上了用场,只但愿石青鱼没有离开百里之外。
城南郊野,林肆经过几番回合交锋,隐约可觉这石青鱼之底细并非深不可测,似乎全仰仗着那层出不穷诡异莫测的飞刀手法才能迫得自己穷于防守。但是他自负修为甚高,又蔑视石青鱼的实力,未将其视为同等对手,不隐匿行踪也不控制杀意,站在开阔地带,盘算着多少个回合内必然将石青鱼的飞刀手法尽数破解。
石青鱼倒悬一枯枝之上,见林肆如此看轻自己,不由怒火中烧从囊中摸出十七八只夜鸦飞刀捏在左右双手,脚下借树枝韧性猛然发力,绕着林肆在林间穿梭,每跃一步当射出一柄飞刀,刹那间林肆所在四面八方皆有飞刀袭来。而这回,石青鱼发出飞刀时,更启动了夜鸦飞刀的机关,这飞刀飞半空忽的“兹哇”作响,呼啸而去。
这夜鸦飞刀乃是古墨北这三年间心血之作,不仅用料上等,雕琢精细,更是他每每观摩石青鱼刺杀的手法、身法、气势、杀意又综合獠牙匕首的特质打磨而成,每柄飞刀虽重不及三钱,但刀身内镂空加入了机关,以特殊手法弹射之后,机巧运动能使刀身加速旋转、出而返回,更能破空声响扰乱敌人视听,因为其破空声呀呀呜呜像极了乌鸦,故而古墨北称之为“夜鸦飞刀”。
林肆抬头忽见头顶一片乌黑,更是兹哇乱响,也是微微色变,这第一柄飞刀虽是被他侧身躲过,可飞过三尺就嗡嗡作响,蓦地掉头回转原路飞回,竟与飞来第二柄飞刀一前一后交错攻击。林肆竭力躲过后,第二柄飞刀从后原路返回再与第三柄飞刀合势再来,饶是他身法高明,可在这飞刀前后夹击下,亦是狼狈不堪,甚至被飞刀边缘卷起的风刃在割破脸上的一层皮肉,林肆惊怒交集,尚不及反应时,石青鱼从其头顶轰然坠下,两柄獠牙匕首猛烈袭来。此时,林肆腹背头顶皆受敌袭,若不能抵挡只能将身滚地方可躲过杀招。但林肆自视身份,哪肯滚地闪避跌了面子,当下全身真气一震,尚不见他如何动手,已是两道精光挥划圆弧,“叮当”两声,先是将夜鸦飞刀震飞出去,再是将石青鱼掀飞出去。
石青鱼双足点地,可双手间迫来真气却充盈滚滚,直震得她连连倒退才勉强站稳,她低头就见双手掌中两道细如发丝的伤口缓缓渗出血渍,显然林肆为了抵挡她这一番攻势,终于掏出了独门兵器。
“过瘾了?该我了吧!”林肆低喝一声,杀意暴涨,欺身攻来。
石青鱼身形暴退,心中思索着手上那细如发丝的伤口,该是何等兵器才能造成,思量间,林肆四肢开合疾步上前,瞧不出丝毫破绽,更别说探查出其兵刃所藏。既已如此,石青鱼哪里有手段能反制于此番攻势,只可连连后退,射出夜鸦飞刀阻挡其锋芒。
然而,林肆面色阴冷双目凶光闪烁,一双手竟反背在身后,似闲庭漫步看不出杀招藏于何处,可其气势汹汹杀意弥漫,逼得石青鱼杀意气势全然颓竭,一身杀招停在手中却施展不开。石青鱼退了十步之后,才猛然惊觉自己全身全然笼罩在林肆杀意之中,自己杀招稍有动弹,林肆的目光瞬间就锁死方位,迫得她束手束脚悚然惊骇,不仅如此,林肆杀意腾起后,石青鱼上下左右空门竟全被其封锁,向后七八步的距离便有棵大树拦路,这数步间若不能破局脱出,待自己后背贴住枝干时,那便是林肆出手斩落自己首级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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