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倒像是顾匪在教育老爷子。
老爷子默默地又喝了口茶,似是无法反驳。
一时间,整个副总裁办公室里陷入静默。
顾匪的电话却在此刻响起,他看了眼陌生号码,直接按下挂断。
“你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没有事先商量,突然在各部门作出调整,安排人手直接坐在他们的位子上,这怎么说都有些太不给面子了。”老爷子这一刻来了心软。
“不,这恰恰是我在给他们面子。之前你也说了,新入的人不过是‘协助部长’。顾名思义,就是协助部长做一些部长应做的工作。倘若我真不给面子,就会直接裁掉那些‘老不修’,任命新部长。”顾匪不尊的称呼,让老爷子蹙了下眉。
“况且,我认为公司想要长远发展,‘面子’其实是最无用的东西。历朝换代,就算是皇帝到了殚精力竭的时候,也要立下新的继承人不是?这个道理,老爸你该比我懂,否则,我今天又哪会代替你坐在这个位置上?”
顾老爷子抬眼看向对面的养子,表情如同吃惊,放佛有点重新认识他一般。
“爸,我可不光只会玩车子。国外的几年经济与管理学,也不是白念的。如果连眼前这点小问题都处理不了,我又怎么对得起你为我交的那些学费?”顾匪看穿老爷子的心情,淡淡一笑。
他的电话却又再次突兀地响起。
只是当这一回看清来电号码,他立刻接起。
“喂?”他将椅子又旋过去,背对着父亲轻声开口,“出了什么事?......你在哪?好,你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这是哪任情人找你啊?”
刚挂断电话,就听到老爷子的这句凉凉的嘲讽。
“是啊,‘小情人’找,还真非去不可。”顾匪不羁一笑,“公司里的问题基本就是这样。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你呢,多坐一会,慢慢喝茶吧。”
说着,他起身朝门口走。
想了想,却又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爸,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想做忘恩负义的狼子。对你,对大哥,对顾家,我依然念着恩情。倘若你担心我的意图,认为我同意进入公司是想在内部捣乱,刻意弄垮公司,那你就错了。我没那个心情,更没那时间。我只想保证在大哥醒来之后,还给他一个不算太糟的局面,所以,我想积极努力,尽我所能。
也就请你不要再给我出难题…串通元*老们放我鸽子这种事,也少做。一来对公司不利,二来你这么做偏偏会让我产生调查他们的兴趣,这对你,八成更不利。毕竟‘搬石头砸自己脚’,可不是闹着玩的。希望你重新与他们商量下,叫他们规规矩矩地来上班,少给我找麻烦。否则下一回,我就真的半点面子都不给了。这件事,我也算事先通知你,莫谓言之不预,你好好考虑。”
说完,他走出办公室。
只留错愕的老爷子坐在原处,良久,虚弱又挫败地靠进了身后的椅背。
顾匪接到夏南的电话,很快赶到学校。
推开教导主任办公室的门,身上立刻聚焦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大致扫视一周,发现屋内或站或坐约莫七八个人。而小丫头就独自站在屋内一角,低着头,孤零零的可怜样。像是被罚站。
听到门开,她也略微抬眼,看到他的那刻眼中迅速闪过某样明亮的情绪。
“你是――”
坐在办公桌后戴着眼镜发型三七分的男人,大概就是教导主任了。顾匪笃定。
“我是夏南的叔叔。”
顾匪有礼地对屋内人点了点头,走上前与教导主任握手。
“请坐吧,既然人都到齐,那我们就说说今天的事。”教导主任推了下眼镜,开口道。
“抱歉,请稍等一下。我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夏南电话中并未对我确切说明。”顾匪落座沙发,笑望一本正经的教导主任。
“看了也知道!还不是你们家的孩子太不像话了,小小年纪居然下这么狠的手打人!真没教养!!”
另一抹不客气的女音突然插入,言辞尖锐,盛气凌人。
顾匪看向她,略微扬眉。
“她是学生陶莉莉的母亲,而这边的两位是张嫣的父母。事情经过大致是这样:语文课后,她们三个在教室里打了起来,夏南打伤了这两个学生。”站在教导主任旁边的年轻女人解释道,见顾匪目光落向自己,又浅笑地补充了一句,“我是她们的语文老师。”
“她们为什么打架?”顾匪问。
“根据陶莉莉与张嫣的说法,她们两人对夏南的表感到好奇,课间时想借来看看,结果夏南不但不借,还莫名其妙地动手打人。你看看她们脸上,手上,都是夏南挠出的血印子……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太恶劣,是校方决不允许的…”教导主任在语文老师之前开口,神情语气俨然已经定了夏南的“罪”。
“等一下。”顾匪蹙起眉,“抱歉,我不太喜欢这种说法。既然是三个孩子打架,为什么只‘根据陶莉莉与张嫣的说法’?你们可曾听过夏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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