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刚进阶的四级摄青鬼。”周睿扶了下眼睛，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身上承载了不少怨气啊，至少来自于三处，不过照报告的情况看，它应该还没有害死过人……”
胡姝予冷笑一声，瞥了眼卧在桌上的那团黑气：“是没有害死过，也差不多了，那几个人正在医院里躺着等死呢。”
周睿摸摸猫猫鬼的脑袋，笑呵呵道：“它只是只猫，被迫承载人类的怨气去做坏事，多委屈啊，你们要加油帮它哦。”
这人说话好听。
猫猫鬼眼前一亮，蹭了下周医生的手掌叫了一声“喵”。
周医生又问：“对了，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祝问善：“咪咪。”
周医生有些惊讶：“一般只有流浪猫叫这个名字吧？”
祝问善眨了眨眼：“可是我叫咪咪它都有反应。”
周医生看着手边上被叫了“咪咪”后弓着背像是在炸毛的一团黑气：……可能是因为它讨厌这个名字。
江初韫去查有关案件的档案了，祝问善和胡姝予带着做好体检的咪咪回到工位上，咪咪不安分地飘来飘去，但就是飘不离胡姝予半径两米的范围，逃窜失败后，它心灰意冷地趴在了朴寻雀的工位上。
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的，胡姝予戴上耳机开始追剧，祝问善也开始看小说，就这么过了一会儿，江初韫总算是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抽杆式文件夹。
“曾芯芯、周浩，还有姚西学，这三位受害者的案件都归属于黑沙派出所，张敏洁的住所也在黑沙的管辖区。”江初韫把文件夹放在两人桌前，“一般来说，怨鬼作祟除了有特定的目标外，也会遵循由近及远的规律，在自己能力足够强大之前不会离舒适区太远。”
“所以我先调取了黑沙派出所这一个月以来的有关案件，发现了一起符合我们预设条件的死亡案。”
胡姝予挑了下眉，将文件夹翻开。
白纸黑字印得分明，死者名叫郑依梦，28岁，隔壁市成州人，于二十天前在家中突发心脏病死亡，尸体被发现是在三天后，她的同事因为联系不上她来她家中找人，正好碰见房东，两人开门见“喜”。
从郑依梦的照片上来看，她是一个瓜子脸、戴着眼镜，笑得开朗的女孩。
档案中关于她养的猫咪的事情被一笔带过：死者怀里抱着一只死去的猫咪，猫咪名叫乐乐。
祝问善将档案翻了一页，看到了死亡现场的照片，郑依梦身体蜷缩着躺在地面上，双眼紧闭神色痛苦，她怀里抱着一只全黑的短毛猫咪，也不知道是黑色显瘦还是什么，瞧着还挺瘦的。
一人一猫的死状并不恐怖，倒是透着相依为命的悲情。
警方对屋内进行了勘查，没有发现外人入侵的痕迹，监控一切正常，也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再加上死者先前就患有心脏病，尸检后死因也很明确，没有外伤、突发心脏病猝死而亡，案情明朗，很快就结案了。
至于那只黑猫……警方也做了尸检，死于猫传腹，死亡时间比郑依梦要早个一天左右。所以警方推测，郑依梦是因为下班回家发现猫死了而深受打击才引发了猝死。
瞧着还是很合理的。
但如果仅是这样的话，郑依梦的怨气为何会附身到黑猫身上、并且一步步壮大呢？她的执念是什么？
祝问善的视线投向趴在朴寻雀位置上休息的咪咪，那黑乎乎的一团，倒是和它生前的模样有些相似，她叫了一声：“乐乐？”
乐乐耳朵一动，倏地睁开眼睛，它看着祝问善笑眯眯的模样，尾巴甩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斟酌着什么，过了一会忽然站起，从朴寻雀的桌上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文件夹上，眯着眼睛看祝问善，似乎在问她要做什么。
祝问善摸摸它的脑壳，乐乐就从一团黑气变成了生前的猫样。
乐乐似有所感，抬爪看了眼失而复得的肉球，一下子侧躺下来，开始舔爪子，并且发出“咯咯咯”的咬指甲声音。
这臭猫没点眼力见，压着文件夹了，祝问善一把把它推开。
“警方那边能提供的资料就这么多，”江初韫看着恢复原样的乐乐，“等寻雀回来，我们再一起去郑依梦生前的住所看看。？”
他抬眼看向挂在墙上的摆钟：“现在是午饭时间，要不先去食堂吃饭？”
祝问善问：“是公安局里的食堂？”
“嗯，”江初韫答，“不过是在正门那里，过去要走一会，开车比较方便。”
祝问善来这里几天还没吃过食堂呢，当下应了声好。
胡姝予却摇摇头：“我早餐吃太多了，还没消化好，不吃了。”
于是就江初韫就带着祝问善往外边走，路上碰见也要去吃饭的迟晚春，他打了声招呼：“江大哥，问善，你们要去吃饭吗？”
江初韫点点头。
祝问善：“是啊。”
迟晚春便笑道：“我也是，一起去吃吗？”
江初韫看向祝问善，祝问善点点头：“好呀好呀。”
于是吃饭小队就成了三个人。
从44幢楼开车到前门，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局里的食堂单独成楼，一共有三层，一二层是吃饭的，三层是供那些厨师等工作人员休息，或是存放一些东西的地方。整体规模还挺大，里边窗口也很多，不至于排长队。
反正比她的大学食堂好不少。
祝问善和江初韫去了一个人不多的窗口排队，拿到饭菜后，随意找了处空位坐下。迟晚春很快就找来了，他把餐盘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坐下，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我还是挺喜欢来食堂吃饭的，这里人多、阳气足，吃一餐饭感觉人都有活力不少。不像我们部门，阴阳参半，有时候和鬼接触多了，心里多少有些压抑。”
还没上几天班的祝问善应和道：“确实如此。”
迟晚春又问：“问善，这几天你适应得怎么样？”
“挺好的呀，”祝问善笑道，“大家都很照顾我。”
迟晚春放下心来：“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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