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须弥与有着完善的政治配备的其他三国不同,由于须弥的教令院仍处于势力重整的阶段,纳西妲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学者来参与这一次的和谈会。
因此,这一次的和谈会...她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攻克难关了。
尽管纳西妲已经从关闭的虚空网络中获取了大量的知识,但这是她第一次尝试将学到的知识用于实践之中...心中多多少少都会为眼下这样的情况而感到不安。
为了增强自己的自信心,纳西妲一直在心中不断复习着虚空网络中的知识。直到午后两点的钟声响起,她才带着随行的风纪官迈向遗珑埠西北方的钟楼。
走过被千岩军层层把守的山道,纳西妲一行人总算来到了这座看起来小巧玲珑的钟楼门口。
正当纳西妲疑惑岩王帝君怎么使用如此狭小的空间作为和谈会场时,负责看门的千岩军为她打开了大门。与纳西妲所想的不同,门后的并不是昏暗窄小的房间,而是一条向着远方延伸的走廊。
纳西妲深吸了一口气便大步踏了进去,她一边感受着空气中传来的温暖气息一边思索着这片空间的情况。
若是按照自己实际观测到的钟楼来看,里面不可能藏有这般明亮又宽敞的走廊,那么现在的情况只能是通过钟楼连接到了另一处神秘的空间了。
随着纳西妲一步步地前进,走廊两侧的景色也在不断变换着,时而是如同琉璃七色一般的无数水池,时而是巍峨群山间掠过的云雾...
等到纳西妲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时,所有的来宾早已在席间落座了。晚到一步的纳西妲有些尴尬,却也极力维持着微笑坐到了席间的最下首。
而在纳西妲坐下的那一瞬间,位于钟离左侧的邦雅便轻轻地举起了手:“既然各位都到齐了,我们就直接来谈这一次的正事吧。”
纳西妲还来不及打量席间的众人,注意力便被邦雅吸引了过去。尽管邦雅的语调里透露出一丝的着急,可她的声音和脸色却像毫无感情一般的麻木和冰冷。
钟离抬眸看了一眼纳西妲,随后便有一只仙鹤为纳西妲奉上了热茶。在纳西妲触碰到杯子的同时,坐在主位上的钟离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邦雅小姐既然有话想说,相信各位也都会卖你一个面子。”
纳西妲下意识地扫过席间各人的表情——坐在主位的钟离一副公正无私的模样,在他下首的芙宁娜则是满脸自信地眯着眼,而在次下首的邦雅依然面无表情。
“鲍里斯,念吧。”
在邦雅的一声令下,站在她背后的男子颤颤巍巍地拿出了一叠纸张,随后用一字一句地念出了纸上的文字:“今日邀约各位举行和谈会,首先要向各位禀明我们至冬国所犯之罪...”
纳西妲先是看了一眼如同死水一般没有变化的邦雅,随后便环视了一周那些站在神明背后一脸惶恐的政客。
在鲍里斯念完这如同罪己诏一般的前言后,纳西妲意识到至冬国于这次和谈似乎准备了十拿九稳的策略,她的心里不禁有些慌乱。
“其一,借外交商贸之机干涉他国内政、以丰厚利益吸纳他国人才...”
这第一条罪状的内容便出乎了纳西妲的预料,她从未考虑过至冬会如此直白坦然地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和盘推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纳西妲便发觉自己前面准备的指控也许根本派不上用场了...
当纳西妲正苦苦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至冬这如同认罪伏法一般的行为时,她却发现席间的钟离和芙宁娜都非常放松。他们就像完全不为眼下的状况发愁一般,淡定地品尝着茶水。
“其二,深入研究军事科技,军队所到之处皆有武力震慑威吓百姓的恶行...”
纳西妲深呼吸了几口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之后便认真地抿了一口热茶。她很清楚,至冬的认罪伏法只能让大家在商谈赔偿时酌情少付出一些代价,并不能真正意义上地脱罪...
可纳西妲有些想不明白,既然他们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也敢于直言不违地向世人宣告自己的罪行...为什么还会出现眼下这样的局面呢?
还是说,至冬国放出这份罪己诏不过是他们实行计策的一环?
在纳西妲的思考中,鲍里斯已然念到了与须弥息息相关的那一项罪行:“其三,以强硬手段沾染灾厄,促使地脉恶化...”
听到鲍里斯陈述这一项罪行时,纳西妲总算从其中发现了端倪——这份罪状里的描述太过避重就轻了,他们根本不是真心为自己犯下的过错反省...
纳西妲没能忍住心中的愤慨,猛地一拍桌子看向邦雅:“你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你用这种粉饰太平的方法就能掩盖真相!”
被打断的鲍里斯吓了一跳,只好茫然失措地看向纳西妲。
钟离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本正经地看向纳西妲:“既然你说邦雅小姐的陈述有误,想必你已经搜集好相关罪行的罪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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