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利斯坦掐灭了快烧到自己手指的雪茄烟,看着杯子里仅剩下的最后一口酒幽幽的说:“后来,他就跟我说了他和他儿子的事情,原来他们都是一个小型宗教的成员,也就是你提到的复兴教派。”
听到这里克莱恩不由临危正坐,他知道关键的内容来了,不枉他忍了这么多章。
“他们这个复兴教派和其他的宗教都不一样,因为他们信仰的神是死的,我说的死不是假的意思,而是他们从一开始就认为他们的神已经死了,而且还是被杀死的。”
听到这里克莱恩多少有点懵逼,这是个什么鬼宗教啊,别人都是想尽了办法向外人吹嘘自己的神有多强多牛逼,恨不得他们的神一巴掌能把其他神全部扇飞,怎么到了他们这里就变成,我们的神已经死了。
“等会等会,让我先捋一捋,你说他们自己认为他们的神已经死了,然后他们还在继续信仰他们那个什么母亲神,并且镇长还向他们的神请求了仪式,仪式还成功了,就这样他给跟你说他们的神死了?这是他有病还是你有病啊?”
巴利斯坦点了点头:“说实话我一开始也不太明白,后来他给我解释了以后我大致才了解了一些情况。”
克莱恩倒是来兴致了,他还第一次遇上这种奇葩的宗教:“你倒是也解释给我听听,我倒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怪东西。”
巴利斯坦回忆着当年镇长的原话,艰难的给克莱恩解释:“大致上,他是说他们的神,也就是母亲神是孕育我们脚下的大地和海洋的神明,有一天从天空来了很多外来的神,他们攻击了母亲神,母亲神和当时的凡人们一同抗击外来神,将他们赶了出去。”
克莱恩思索着各种典故,很快就和相对应的传说故事匹配了起来:“这是不是在说数万年前的上古英雄们抵御外神入侵诺德的故事?也就是说,他们的母亲神在故事中是站在我们这一方的咯?”
巴利斯坦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是你说还是我说?没错,大致上就是那个传说,不过后面的故事就开始不一样了,原本的传说中英雄们赶走了外神保护了世界就结束了,但是在复兴教派中还有后续的故事。”
“后续故事?”
巴利斯坦点了点头说:“是的,根据他们的说法,母亲神受到重伤后,当时的英雄们背叛了母亲神的信任,他们趁着母亲神伤重偷袭了母亲神,并且杀死了诺德自己的神明。”
克莱恩一愣:“这么刺激的吗?真的假的啊?”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听镇长说的,总之复兴教派的目的就是要想办法复活他们的神,明白了吗?”
克莱恩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怎么复活?”
巴利斯坦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神色:“你不是都说了,这是个邪教么,邪教做事情是怎么做的你还不清楚吗?”
克莱恩一愣:“血祭?可是哈姆雷特根本就没发生过大规模的血祭,他们是要复活一个神,不可能拿几个流浪汉开刀就能复活吧?”
巴利斯坦用关爱自家智障儿子的眼神看着克莱恩说:“傻孩子,血祭不是每年都在进行着吗?”
克莱恩越发的疑惑了:“我是哈姆雷特的探长,如果每年都有血祭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以为是深秋海防啊,还每年……等等,难道说……”
克莱恩想到了什么,顿时惊恐的看向了巴利斯坦。
巴利斯坦给了肯定的回答:“没错,就是深秋海防啊,血祭又不是说一定要血祭陆地种族的,整个哈姆雷特镇包括周边地区就是一个巨大的祭坛,任何在这里被杀死的生命都是被献祭的羔羊。”
克莱恩的脑筋很灵活,他立刻就联想到了更多:“深秋海防是为了血祭,难道说深秋海防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巴利斯坦一口饮尽杯中残酒,锤着腰站了起来:“这件事你还是别掺和了,水很深的,就我了解到的,几乎整个哈姆雷特镇的高层都是复兴教派的成员,你如果继续追查下去只会粉身碎骨。”
克莱恩一时之间只觉得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难道阿尔冯斯就这样白死了?我甚至还亲手杀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你现在告诉我,让我停手,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巴利斯坦看着他说:“我问你,你到底是想要扳倒复兴教派,还是想要抓捕害死你表弟的人?”
克莱恩立刻就意识到了对方话里的真意:“什么意思?你是害死阿尔冯斯的另有其人,可是我亲眼所见,凯特他当着我的面杀死了阿尔冯斯!”
巴利斯坦是真的恨铁不成钢:“你小子当了这么多年的探长,难道连眼见的不一定为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吗?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我大致上能猜的到这里面一定有那个小子的手笔。”
“那个小子?”克莱恩顿时瞳孔一缩,他到现在才发现整件事情里面居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第三方存在,“那个小子是谁?”
巴利斯坦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问之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想要复兴教派,还是想要幕后真凶。”
克莱恩不明白为什么巴利斯坦一定要自己选一个,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我全都要!”
巴利斯坦摊开了一张纸,开始在上面写字,头也不抬的说:“唉,我就知道会这样,你小子就是头倔驴。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现在对上他们任何一方都死定了,我都保不住你,顶多带着你逃命,然后这辈子都不回哈姆雷特,逃的远远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借助着一方的力量去对付另外一方。”
克莱恩低着头问:“那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巴利斯坦把写完的纸一叠递给了克莱恩:“喏,拿着这个去找卡特琳娜老太婆,她会带你去见那小子的,你可以去当面质问他。”
克莱恩接过了纸条,试探着问了一句:“他到底是谁?”
“哈姆雷特的地城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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