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想起了田磊，只用了一晚上就背叛了他们。
顾清盯着张无为陷入了沉思。他高大壮实如一座肉山，又是力量异能者，一拳下去，将人头捶扁不算难事吧？
他还跟昨天到她家讨饭的人混在一起，光天化日就敢来砸苏家的门，那杀人是不是也敢？
她想到了某种可能，但她没有证据，万一冤枉了人，或者错辨了凶手……
苏恒看着张无为咬牙切齿，狠狠踢了他两脚，问：“叫你嚣张，叫你砸我家门，叫你辱骂我妈和妹妹，踢不死你！”
顾清也没拦着他，任他发泄。
他踢累了才问：“要怎么处理他？”
“他这样，算入室抢劫未遂吧？”顾清问。
郑斌点点头。
“这种罪一般怎么判？”
“非法侵入住宅罪未遂，未有人员伤亡，最多关个一年半载，罚金。不过刚才那些算从犯，你已经放走了他们。要再抓回来，只怕不容易。”
“你很懂嘛，以前是做什么的？”顾清看向郑斌。
郑斌推了推眼镜，微微颔首：“开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专业人士啊，失敬。”顾清拱了拱手。
“现在也报不了警，就这么放了他，也不甘心？”顾清看向苏恒。
苏恒狠狠点了点头。
“行，那就让他回家待着，自我监禁。顺便赔偿你家的大门。”
苏恒家的大门，十多厘米厚的进口防盗门，愣是被砸得全是拳头大的坑。眼见是摇摇欲坠，防不住什么了。
顾清唤醒了张无为，用言灵术加威慑，让张无为最终接受了他们的判决。
事情处理了，顾清就回了。
“这小叶紫檀看着就是与别的木料不同啊，有一种高贵内敛的厚重感。”顾清坐在车后座，手上拿着一块紫檀木的茶盘，正翻来覆去的看。
这是刚从苏家挑的出场费。
苏家有很多茶盘茶台，这个算是其中不大但价贵的。刚才她挑中的时候，苏爸和苏妈一脸肉痛的表情。
“我也没见过你泡茶，怎么会挑这个？”许檀问。
“你不觉得这个跟我气质很配吗？”
许檀从后视镜里看了她好几眼，点了点头。
没听到许檀的心声，顾清微微讶异，难道他是真心赞同的？
顾清才走神了一小会儿，他们就到了30栋门口。本来是要直接开车进去的，但是门口一个小东西冲着她的车汪汪了两声。
“机械狗？”顾清有些意外。
它全身流线型身材，高半米，看起来光滑无比，闪着金属光泽，身上背着一个海绵宝宝小背包。见顾清下车，冲着她摇了摇尾巴，踏着小碎步过来，歪了歪头吐出了舌头。
整个行为就很像真狗。
“有事？”
“你好。”小狗突然口吐人言，“请问你是30栋业主吗？”
顾清微微惊讶了一下，现在的科技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这只机械小狗智能水平很高啊。
“你好，我是。”顾清看到它舌头伸出来，上面是很多小洞，看起来就像一个小音响。
“你在群里说提供线索有奖励是真的吗？”
“是真的，你有线索？”
“是，我想跟你交换一些吃的。”
“可是可以，不过机械狗还需要吃东西？”
“……虽然我是通过小一跟你说话，但我本质上还是个人。”
顾清这才反应过来，是有个人远程操控着机械狗，跟她对话。
“原来如此。可以，你要提供的线索呢？”
“在小一的背包里。”
顾清走上去，打开海绵宝宝下包，里面是个U盘。她拿出来对机械狗说：“我要先看看，你没意见吧？”
“可以。”
顾清回家去了，顺便让机械狗也进了家门。顾清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观察狗子行为。
机械狗没有到处走动，进了大门就蹲在客厅正中，不动了。没有到处看，脑袋始终对着顾清。
顾清微微点了点头。
不管机械狗背后的主人是谁，至少这人懂为客之道。
U盘里，是一小段视频：昨天下午，那伙人从顾清家离开后，一路争吵，最后没谈拢分道扬镳，有几个人鬼鬼祟祟跟上了拿腊肉的老头。
视频到这儿，戛然而止。
顾清忍不住吐槽，这断的不是十年网文老手她都不信。
“后面的呢？”顾清问。
“后面的也有，不过你要让小一带食物回来给我，我才会给你第二段的密码。”
“嗯，很公平，那你想要些什么吃的？”
“泡面有吗？或者面包饼干也行，然后再给我一瓶水，就放进小一的背包里。”
顾清看了看泡面大小的海绵宝宝背包，往里面装了一瓶矿泉水和两袋面包就再也装不下。
这人也算思维缜密，就是不太有野心。
本来想给她一大袋面包都装不下。
“这个包太小了。我觉得你的线索可以换更多食物。”顾清说。
机械狗歪了歪头，对面的人过了一会儿，才说：“多的先存你这里，等我饿了再来找你。”
原以为对方会让狗子多跑几趟，没想到会存在她这里。机械狗主人处境不太好吗？
若是她，肯定是要将物资一次性拿回去。
毕竟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属于自己的。
“你倒是挺相信我的，万一我下次不认呢？”
“那就是我倒霉，信错了人。但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那天我见到你放走了苏恒哥哥他们，还有昨天他们给了你车费，还有你今天去帮他，以及那番话我也听见了。”
“你说过等价交换的，大姐姐。”
“你在监视我？”
顾清不高兴了，想到自己一举一动都被人暗中看在眼里，心里就不大舒服。
用机械监视她，没有精神波动，她是感应不出来的。
有一种失控的感觉。
“倒也不是针对你。应该说，我在监视整个小区。你只是刚好在我的监视范围内。”
“为什么？你是偷窥狂？”
“算不上，我只是想确定周围的人里，谁是可以信任的人。况且我也没有监视到人家里去，只是在外面而已。”
顾清抿了抿唇，只在公共场合的监控，她无权指责。
“行吧，逻辑自洽，没有漏洞。”
不过，也许她可以跟这个人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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