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谈了个女朋友？”
“是的，爸。”顾晏久没想瞒着他爸爸。
“认真的？打算结婚？”
“爸，翻过年我都28了，你们不是很着急我结婚吗？”
“急是急的，但婚姻大事需要慎重。那女孩的爸妈知道吗？”
“她…爸妈都不在了。”
顾青山抬眼有些意外的看着顾晏久。
“先别告诉你妈。”
“爸？”顾晏久对顾青山这个态度有些不满。
“你妈这身体刚好，虽然她嘴上说让你找女朋友，我也不确定，她会不会再钻牛角尖。”
“爸，你在问到她爸妈之前可没有这样说，难道不是爸你有意见吗？”
“顾晏久！你迟早是要回来接我的班的！刑警这份工作你也不能干太久！你哥不在了，我年纪也大了，我不指望你指望谁，到时候你就会离开艮南县，那个女孩愿意跟你走吗？”
“爸，我什么时候同意接班了？我不同意。我不会离开艮南，也不需要她为了我做选择。”顾晏久说完起身离开书房。
顾晏久回到卧室，闷闷不乐。
其实他确实是顾虑妈妈现在的身体状况才没有说，但更多的是琚云舒总是给他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像是手里抓不住的风。
一百公里以外的琚云舒丝毫不知顾家发生的事，一整天刷剧备课，得知顾晏久晚上不回来也没有多问什么，只叮嘱他明早回来注意路面结冰，安全第一。
寒假前的最后一个周末，琚云舒忙的不可开交。
那些学生像是被时间逼到了尽头，都赶在最后一个星期发奋图强努力读书，各种方式追着琚云舒问问题。
晚自习九点放学后，学生仍不罢休，周二晚上琚云舒迟了四十分钟才从校门里出来。
“琚老师，我等的花儿都谢了。”顾晏久穿着白色毛衣趴在方向盘上无聊的打哈欠。
眉目俊朗，神态慵懒，十分幼稚且招人喜欢的模样。
琚云舒看着顾晏久这副模样有些好笑，把身上的羽绒服顺手脱下，用手摸了摸他的脸，“凉不凉？”
冰冷的触感让顾晏久一个激灵直起身。
拉过她的手，嘴里不忘说“怎么这么凉，手套也不带。”
顺利博取顾晏久的怜惜后，琚云舒顺势说“让你久等了，我亲爱的男朋友…实在是学生缠着我问问题，我也没时间拿手机跟你说一声。
我想着我男朋友聪明睿智，肯定知道在车里等，我怕你愣愣地站在外面，万一真冻坏了，我都无心工作了。”
顾晏久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琚云舒，“琚老师，你最近嘴是开光了吗？”
琚云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又歪着脑袋在顾晏久右侧脸亲了亲，随即坐好扣上安全带。
“这个不算，等下回去再找你算账，坐稳，我们走了。”
车子驶离校门口。
这个时间点，加上天气很冷，路上车少人少。
连续拐两个弯后，车子行驶上桥。
琚云舒笑着说，“平时我催他们好好学习，一个两个都不着急，我成了那个着急的太监。现在要期末考试了，好了，全都跟打鸡血一样，你说说…”
琚云舒闲谈间，余光扫向窗外，突然看到一抹白，在漆黑的夜幕中特别扎眼。
琚云舒自然的就多看了两眼，那一抹白，忽的一个闪身，从桥面上掉了下去，消失不见。
琚云舒顿时头皮发麻，眼睛瞳孔放大，要说的话也突然顿住。
顾晏久发现说话声音戛然而止，有些莫名快速转头看了琚云舒一眼，发现她直愣愣的看着窗外。
“顾晏久！停车！快停！有人从桥上跳下去了！我看到有人刚才跳下去了！”琚云舒回神后特别惊恐地大叫。
吱嘎！
顾晏久立即急刹，两个人惯性猛的向前扑去。
顾晏久打开双闪，推开车门下去。
琚云舒紧随其后。
跑到刚才琚云舒看到那一抹白影的地方，两个人同时向桥下看。
黑乎乎的一片，时不时看到有水面波纹反射的亮片，是河水流动的光影，但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你确定看到有人跳下去了吗？”
“我确实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人站在这里，然后突然掉了下去。”
顾晏久又跑向桥的另一面，趴在栏杆上看了很久，甚至拿起手机手电筒照明。
顾晏久转头左右看了一圈，回到琚云舒身边，摇摇头。
这个时间，路上也没有行人，顾晏久抬头看到在桥头下面的电线杆子上有个摄像头。
于是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喂，建军，你现在在局里值班吧？”
“你抓紧时间找一下江灵路大桥上的监控摄像头，就在几分钟前，是不是有人跳河？”
“对，不到五分钟。”
“确定？”
“好，你把视频发给我，然后联系黄队，让水上公安值班员过来，跟海事局和桥梁所都说一声，顺便找个打捞队还有蛙人。”
说完顾晏久挂断了电话。
下车时两个人都比较着急，外衣也没穿，桥上水面温度更低，寒风吹过，更显冰凉刺骨。
“你先回车上。”顾晏久把琚云舒抱回车里，披上自己的外衣又回到前边等待。
很快，有两个人匆忙赶来，琚云舒看着他们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又商量了许久，顾晏久才回到车里。
“怎么说？”
“你看看视频。”
琚云舒接过顾晏久的手机，点击开始。
这个摄像头的角度不好，离得远，又只能看到后侧方。
是一个长发女人穿着轻薄的白色长裙，赤脚踩在桥外面的栏杆上，在二十一点五十三分十一秒的时候突然跳了下去，旁边没有任何人。
再然后就出现了琚云舒和顾晏久的身影。
琚云舒看完视频，忍不住多问了句
“她是自杀？那她还能救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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