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
齐辙被堵住了嘴,只得耸了耸肩,坦白道
“就是字面意思,此等火力的武器,造出来自然是要用于沙场上建功的。”
“可你那语气怎么总有种很快就能用上的感觉?你们在隐瞒什么?”
“鄙人没有隐瞒,只是觉得你们迟早要知道,没必要在说罢了。”
齐辙语气平淡如水,接下来的话却宛若惊雷般炸开,
“因为很快,我国便会向楚国宣战。”
“什……”
这个消息墨望清还尚未得到,脑海中再度回忆起那个天坑,一时难以接受,
“所以才用危火架构……你们想统治一片废墟吗?!”
“墨姑娘说笑了,危火架构的优点是能对战略重地与军事力量实施打击,为我军排除障碍,实现小伤亡占地。”
“你们可知在这过程中会有多少无辜百姓受到牵连?那个国君难道还天真地认为,只要用武力强行大一统,便能实现天下太平吗?”
“没想到还能从你们墨家口中听到‘天真’这个词。”
齐辙淡笑一声,
“在一个只有使用暴力才能够生存的时代,你们却要求百姓做到兼爱;
“在一个只有使用战争才能够安全的时代,你们却向众生宣扬和平,究竟是谁更加天真?”
“您……”
“罢了,冰炭不同器而久,寒暑不兼时而至,你我二者究竟谁能笑到最后,在大王面前自然会有分晓了。”
齐辙瞥了略显吃惊的墨望清一眼,淡笑道,
“赵相料事如神,也算提前向鄙人吩咐过,诸位得知这个消息后必会想办法向大王劝谏,事关天下大势,倒也省得择日而为。
“况且,我觉得大王也会很乐意见你的。”
“……”
“啊,顺带一提,鄙人在几日前的比试中断了一位墨家弟子的手臂,在此特表歉意——真的很抱歉。”
…………
鲁王宫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肃穆,宫殿的墙壁由深青色的铜类金属铸成,穹顶坐落着数尊龙兽雕像,口中闪烁冷冽银光。
毫无疑问,那是可以发射的箭矢,但就其实用性而言,几乎约等于一个装饰。
墨望清无言地收回目光,与云仙先一同在宫门口接受了盘查。
而一看到云仙先这个带着墨镜奇奇怪怪的家伙,众侍卫都是一副撞上大货的模样,所幸有齐辙图印做担保,他们才没在宫门口便被拿下。
其实上朝劝谏本来应该由相里庆、徐子期这些墨者陪同前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云仙先会突然间主动把这件事揽了下来。
自己本不该让他跟来的,但不知为何,只要他在身边,就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唉,希望他别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要是这家伙在朝堂上与那鲁桓王一拍即合,自己一人再如何有心也无力将他们拉回来了。
墨望清腹诽道,而似乎是听到了她心中所想,云仙先忽地发出一声感慨:
“有一说一,你还挺厉害的,我离开还没一眨眼的功夫,一场我方有理的兴师问罪又突然变成我们要低声下四地说服别人了。”
墨望清瞪了他一眼:“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了,我现在的头已经很疼了!”
云仙先依旧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反正这种事你也很熟练了吧?”
“你不明白,这个鲁桓王……跟那个楚王就是一路货色,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要更加恶劣一些,简直就是个可以为了一己私欲而无所不为的混账!”
这话墨望清当然只敢凑到他耳边说。
“二位关系真好啊。”
就在这时,一旁传来一道笑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钟二(钟玄胤饰)正身穿褐袍向这里走来,眼神玩味地看着交头接耳的两人。
墨望清俏脸一红,一把将猝不及防的云仙先推开,连连摆手道:
“不不不钟大人误会了,我们只是……”
钟二一副“我懂的”的样子,笑道:“几位是今日刚到的汾城?”
“嗯。”
“看来我军中的快马还是比几位要快些。”
钟二摩挲着下巴,正色道,
“本来在下还想着待你们到时去知会你们一声下,但二位如今来了王宫,想必已然知道了吧——大王想伐楚的事。”
墨望清闻言面色一喜:“钟大人也反对吗?”
“在见识到那样的光景后,我再如何铁石心肠都做不到置之不理啊。”
钟二深深叹了口气,余光中仿佛看到了什么人,面露喜色。
两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是一群官员,领头者竟是一个眉宇柔和的女子。
不同于宫中女眷,她身着一袭赤红袍服,俨然是一个朝官,而且结合其身后那些人的尊敬态度,显然地位不低!
“这位是季芊琴季大人,鲁国司马,也是在下的伯乐,若非有大人的赏识,在下也不能仅凭三年时间变从一介庶民成为开阳尉。”
钟二如此介绍道。
“司空?”
这不免让墨望清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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