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内,接下圣旨的叶暮岁未有任何反应,倒是叶孤沉深深地看了叶暮岁两眼。
关于叶暮岁被辛延认作徒儿这事,除了叶清珞没人知道。
叶清珞一向站在叶暮岁一边,见她都未曾和叶孤沉提及此事,他便也没有开口同叶府诸位讲。
如今圣旨颁下,叶孤沉没想到这个不受自己重视的女儿,竟然舞到了皇宫,得到了首席太医的赏识,心生不满。
他就是不喜叶暮岁,也从来没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所以见不得她好,见不得她飞黄腾达。
“你要去太医院了?”
叶清瑶的震惊溢于言表,她没去祁山,不知道在祁山发生了什么事,回来后唐雪莹成了六皇子侧妃,叶暮岁要进太医院,这事事都让她猝不及防。
“这是好事啊。”江迎云凑上来看了看圣旨,拍了拍叶暮岁的手,“从医是好事,何况是跟着辛太医,莫大的荣幸。”
“你插什么嘴!”
叶孤沉凶了江迎云一通,突然拔高的声音也把叶清瑶吓了一跳。
叶清瑶连忙抱住江迎云的胳膊,两个人缩做一团,不敢再出声。
“爹,娘说的也没错,岁岁被选进宫里学医是好事,你何必动气。”
叶清珞不满叶孤沉突然生出的怒火,更不满他对江迎云母女二人的态度,出口提醒。
“你懂什么?!”叶孤沉袖子一甩,指着叶暮岁的鼻子骂道:“你瞧瞧她全身上下有那点是能进宫的样子,冥顽不灵,耍小聪明,真以为攀上辛延这根高枝,就能一路四通八达了?!跟她那个娘一个样子,自作聪明,龌龊心思一堆!……”
叶暮岁冷眼旁观,仿佛叶孤沉此刻正在骂的人不是她,而是别人。
眼看叶孤沉骂的越来越难听,甚至扯到袁南莞的身上,叶暮岁冷笑两声,出言道:“骂完了吗?”
听到叶暮岁如此不尊重他的话,叶孤沉更加吹胡子瞪眼,直接甩了她一巴掌,出手又狠又快。
“小姐!”
叶暮岁被打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得宁儿扶住,她左脸霎时出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双耳嗡鸣,一时之间,四下寂静,听不到一点声音。
“我只是问了一句,有说错什么吗?值得父亲这么动怒?”
叶暮岁倔强地直视叶孤沉,眉眼迸射出摄人的寒意,语气孤傲不驯,“就算我说错了,那是因为你没教啊,我也想问问你,你到底是不是我父亲?!比起大哥和阿瑶,我就像没爹没娘的孤儿!”
“啪!”
又是一巴掌,打得叶暮岁跌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
“胡言乱语!”
江迎云欲上前去制止叶孤沉,也被大力甩到地上,叶清瑶被吓得打哆嗦,颤颤巍巍地扶江迎云。
叶暮岁不服输地站起来,不顾叶清珞的阻拦,坦然地走到叶孤沉面前,“您要不再打我一巴掌吧?”
“岁岁!”
叶清珞欲拉住叶暮岁,却被她挡开。
叶孤沉和叶暮岁二人仇视着彼此,叶孤沉丝毫不留情地又甩了叶暮岁一巴掌。
“父亲!”
叶清珞惊呼,揽住叶暮岁往边上一躲,挡开了叶孤沉欲踹向叶暮岁的脚,“够了!”
毫不留情的三掌,彻底打断了两人的父女情。
庭院里的下人们都噤声不语,呼吸都被他们刻意压制,想看又不敢看,每个人都在时不时探头偷瞄一下。
叶暮岁耳朵嗡嗡作响,擦掉嘴角的鲜血,拂开叶清珞掺着她的手臂,颤抖着站在叶孤沉面前,一字一句,字字泣血。
“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您。毕竟您生我,不养我!辱我,不教我!打我,不护我!有您这样的父亲,不如没有!”
说着,叶暮岁自袖中抽出一把匕首。
未等大家想明白她想做什么,只听“唰”一声,叶暮岁用手中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掌。
伤口足足横穿整个手掌,鲜血流了一地,叶暮岁仿佛感受不到疼一般,看了看地上流的那滩血,抬头笑着看向叶孤沉,“这道伤,这些血,这个手,就当还你的生恩了,从此以后,我叶暮岁与叶家再无半点关系,与你也无干系。”
她怕有人欺负她,所以备着刀具,但没想到……最后竟用来伤自己。
宁儿心疼到双手颤抖,拿手帕去捂叶暮岁的伤口,手帕很快被血浸湿,她急得哭出声。
“好啊!你!你这个不孝女!”
叶孤沉还想动手,被挡在叶暮岁面前的叶清珞掐住了手腕,“父亲,我说,够了!”
“云姨,大哥,阿瑶,再见。”
叶暮岁朝几人鞠了一躬,与宁儿相扶着离开叶府。
江迎云在一旁抹着眼泪,她当年生叶清瑶时难产,险些一尸两命。
幸得了袁南莞将嫁妆里的百年人参赠予她,熬成药喝下后,才有力气生下叶清瑶,得了个母女平安的好结果。
所以,她和叶清珞一直挂念着袁南莞的恩情,真心待叶暮岁,如今看到她不惜伤害自己也要断了同叶府的联系,怎么不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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