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问题了!那......那我这就去找大夫!”,红缨惊了一下,连忙转身打算出去喊大夫。
夏亦姝扯住她,一本正经胡扯道,
“已经看过了,现在在养着呢......而且大夫说这段时间都不能练曲,得好好修养......”
红缨停下脚步,不解道,“什么时候看过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老是往外跑,自然不知道......”,夏亦姝看着她,语气带了点讥讽。
红缨听了脸一僵,立马走到她身边,低头解释道,“主子,我并不是玩忽职守,我是帮您出去打探消息的......”
夏亦姝重新拿起话本,漫不经心道,“打探消息需要去那么久吗?”
红缨小心瞅了她一眼,见她似乎未生气,遂大胆了些,
“也没有很久啊......就是有时候为得到确切消息,会问好几人......”
其实红缨说的大致没错,她虽老找借口出去,但确实每次回来都能带回新的消息。
不过至于是不是全部时间都在打探消息,那就没人知道了。
夏亦姝闻言不由嗤笑一声,也不愿再跟她抓着这个事。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见她不再深问,红缨松了一口气,又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察觉时机正好,于是将这几日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主子,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不该出这个鬼主意,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次的事......”
那时主子被夫人叫去问责,她便在屋内焦急等候。
本以为这次定逃不过惩罚,不想主子不仅安然无恙回来了,之后夫人也未降下什么责罚。
她试着问了一下,主子却说夫人宽宏大量决定放她一马了。
虽主子说得斩钉截铁,但她心里仍存疑。
不过这疑问她只埋在心里,未敢道出。
夏亦姝叹了一声,再度合上话本,继而清亮的眸子看向她,道,“现在再追究此事还有什么用,事情已然发生,再追悔也莫及......”
说到这,红缨脸上羞愧之色更重。
“不过......这事也有我的责任......若我没有这个心思,这种事就不会发生了......”,夏亦姝接着道。
过了半晌,红缨抬眸看着她,咬唇道,
“主子,奴婢觉得若消息没有泄露,也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所以关键是泄露消息的叛徒......”
接着她四下望了望,见周遭无人后便凑到夏亦姝跟前,小声道,“奴婢觉得这泄露消息的人必定是碧芜......”
夏亦姝听了,心底溅起微微波澜,不动声色侧过头,问她,“何以见得?”
“主子,你想啊......这装病之事就我们这几人知道,至于雀儿,秋儿她们铁定不敢泄露,这样最有嫌疑的不是反而只有碧芜了吗?”红缨挨着她,悄悄道。
夏亦姝失笑道,“红缨,凡事要讲究证据,无凭无据的谁会相信呢?”
“还需什么证据,主子只要你一审问,她说不定心慌之下就招了......”,红缨道。
夏亦姝凝眸看着她,内心不由有些失望。
原主的这个丫鬟虽有急智,野心大,且一心为原主着想,但有时又有种愚蠢的天真。
在她眼里,好像有些事情就这么简单。
有了宠爱,便可无视一切,作为主子,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给下人定罪......
夏亦姝突然感到有些疲惫,她捏捏眉尖,面色疲倦道,
“......你不用再说了,我心中自有定论......现在我有些倦了,你先退下吧......”
红缨闻言蠕动了一下唇,最终还是咽下口中之语,心怀不甘地退了出去。
看着红缨离开的背影,夏亦姝想到她方才说的猜测。
其实她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知晓夏亦姝病有蹊跷的就那几人,而其中碧芜的嫌疑最大。
但她又觉得以碧芜的性子没必要去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除非是有不得不为之的理由......
往后的日子,生活又复归平静。
不过经红缨这一遭,夏亦姝为防再有其余人来问,遂直接向丫鬟们表示,自己嗓子出毛病了,正在修养。
而众丫鬟对夏亦姝此言也未怀疑,只碧芜稍稍疑惑了下。
因这几日她并未听闻有大夫来过,不过也有可能是请了但没告诉她。
想到这,碧芜不禁黯然一瞬。
她知道主子可能在怀疑自己,她也无从辩解,只埋头默默做事,能不说就不说。
对红缨的责问排挤,她也无意辩驳。
有时红缨将诸事推给她跑出去,她也没什么怨言,甚至帮她把事做了。
这样任劳任怨的态度令红缨越发变本加厉,她跑出去的时间越长,次数也越多,有时借机称病实则一整天都在外头。
这些夏亦姝都不知道,因有碧芜帮她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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