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泡过之后，夏瑟的身体难得地温暖了起来，让江沚产生一种舒服的错觉，仿佛他的怀抱就是应该这么温暖的。
她被他抱着，她听到他的心跳逐渐平复之后，自己悸动的心也逐渐平稳。
夏瑟开启了那瓶昂贵的酒，浅金色的液体倒入杯中，他要给江沚也倒一杯，她伸手阻止了。
酒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算了吧。
刚才的意乱情迷已经够糟糕的了。
夏瑟一言不发地一饮而尽。
为了缓解尴尬，江沚便主动开了口。
“少喝点，大人。”
“我酒量好得很。”他的声音有点涩。
江沚在他怀里挪动了一下，看他神色平静，想了想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讲故事？”
“对啊，我给你讲我们地球上的故事。”
夏瑟诧异，他从来没有听人讲过故事，有讲一个故事的时间自己已经读完一本书了，萨因的儿童教育里面从来没有讲故事这种手段。
江沚没有管他的诧异，自顾自地讲起来。
从前，有一条小白蛇，在山林中不幸受了伤，在山中采药的一个年轻小伙碰巧见到了，于是救治了它。
小白蛇经过一千多年的努力修炼，化为了人形，成了一个美丽无比的女子，叫白素贞。
经观音大士指点，白素贞方想起人间还有一段情缘未了，于是来到杭州西湖寻找前世救命恩人，很快她就找到了他——许仙。
许仙长得十分俊，白素贞也十分美。
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就成了亲。
成亲后的生活也十分甜蜜，还生了一个孩子。
后来有一个非常讨厌的和尚，叫法海，总是要破坏他们俩，说人妖不能在一起。
心心念念地想要把白素贞收服。
有一次端午节，白素贞不慎喝了雄黄酒，现出了白蛇原形，活活把许仙吓死了。
她为了救活许仙，触犯了天条，被法海镇压在雷峰塔下。
过了二十年，他们的孩子考中了状元，白素贞从塔下被救出，一家人最终得以团聚。
故事讲完了，江沚静静地看着夏瑟，看他有什么感想。
夏瑟沉吟了一会，开口问：“人和蛇结婚没有问题吗？他们的孩子是人还是蛇？”
“当然……没有问题。”
不过，重点怎么会在这？
“人和蛇属于不同种族吧，异族可以通婚？”夏瑟挑眉，淡淡地说道。
那地球人和萨因人通婚也就……
“可以啊，因为他们相爱。”江沚苍白地解释道，有点懊悔为什么要讲这个爱情故事。
“哦？”夏瑟眸色闪亮，“他们是怎么做到相爱的？”
“许仙知书达理，彬彬有礼，善良正直，所以白素贞会爱上他。可见一个人的优良品质才是吸引人的关键原因。”
她是不是在影射自己不够彬彬有礼，善良正直？
“那许仙只有最多百年寿命，白蛇能活几千年，许仙死了之后她该怎么办？”
“这个，”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许这就是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吧。”
夏瑟“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如果地球人只有不到百年寿命，而他还能再活几百年，他也能做到不在乎天长地久吗？
“那个和尚棒打鸳鸯，我看他就是嫉妒，呵，男人。”
夏瑟冷笑一声。
……
江沚无语。
“不过我很喜欢这个故事，沚沚，你再讲一个。”
江沚心一横，这次给你讲个Bad Ending的，让你想东想西的。
从前，女子是不允许读书的。
有个女子叫祝英台，她十分想读书，于是假扮成男子去学堂。
在学堂结识了一个男子叫梁山伯，两人成了好兄弟。
三年的同窗让两人彼此感情渐深，祝英台爱上了梁山伯。
分别的时候，她各种暗示，但是梁山伯愣是没明白。
直到后来他上她家拜访，才发现祝英台是女儿身。
但是为时已晚。
那个年代女子的婚姻是父母做主的，祝英台的父亲已经接受了其他富家公子的求亲。
梁山伯伤心过度，郁郁而终。
祝英台在出嫁的路上，看到了梁山伯的坟墓，伤心痛哭。
哭得一道雷劈裂了坟墓，她就纵身跳了进去。
最后，从坟墓里飞出了两只蝴蝶，那就是他们俩化成的蝴蝶。
夏瑟的神色严肃了起来，盯着江沚看了许久，慢慢道：“你父亲……我要去见一下。”
可不能答应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的求亲！
江沚抿了抿嘴，认真道：“现在是恋爱自由了，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所以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可以结婚？”夏瑟眸光潋滟。
唉唉唉，怎么又绕到自己身上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两个人哪怕就是情意相投，也不一定最后能在一起。爱情当中的变数太多了，只能算是有缘无分吧。”
夏瑟垂下眼，思考了一秒，又抬起眸，带着一丝狠厉道。
“废物！别说是订亲，就是成亲了，也应该去抢回来！”
“而且，在学堂的时候为什么不讲清楚，祝英台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告诉他而是要他去猜？”
江沚干巴巴地解释：“那时候，女子是不能轻易表达自己的感情的，会被认为是不知廉耻。”
“所以这一点非常讨厌！”
别说古代，就是现在，你也不轻易表达自己的感情。
两个人根本不在同一频道，这故事算是白讲了。
江沚失去了感化他的耐心，打了一个呵欠，困意来袭。
夏瑟却目光炯炯有神，脸上带着深深浅浅的让人看不清的情绪。
“沚沚。”他轻唤她。
江沚已经闭上了眼睛，声音呢喃得像一只小猫：“嗯。”
“人和蛇都能结婚，你和我更是没有任何问题。我也比梁山伯要勇敢，对于自己爱的人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
江沚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我不想化蝶，我就要实实在在地拥有彼此，我在乎曾经拥有，我也在乎天长地久。”
“你活多久，那就是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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