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就能拐跑你?”
nine语气里的愠怒,听起来有些危险。
白水见惯了他或温柔,或沉默,或冰冷的模样。偶尔露出些担心。却没见过,他流露出更多更激烈的情绪。
他总是很克制。
怔怔看着眼前的nine,她问:“你在生气?”
“你认为呢?”他直视白水。
那就是生气了。
白水不敢看他,心里慌乱乱的,就怕被nine看出她藏在心底的小心思。
她脑中很多念头升起,猜测nine生气的缘由。
nine的语气听起来,就像为了她与金一起喝酒而吃醋一样。不敢自作多情,白水第一时间排除了这个原因。
可是除此之外,她又找不到他生气的理由。
思来想去,明明是nine先对她躲闪,变得沉默变得疏离,让她心生退却。
白水越想越委屈:“只是一杯酒,为什么要生气?”
只是一杯酒?
看着眼前委屈巴巴的白水,nine目光很深邃。他知道,对于现在的白水来说,自己的怒火来得如此没有道理。
可他不想克制了。
就在刚才,本来在他身边想要说话的白水,居然轻易在金一杯酒的邀请下就要离开。他心底忽然窜上一团不明的火。
nine很清楚自己生气的理由。
但他不能说。
“你看,你总有太多不可说。”白水心里涌起失望。
又故作轻松试图缓解气氛:“别生气。你也好,金也好,想喝酒我们一起喝。”
没想到,这句话恰到好处起了反作用。
“在你心里,我与他一样?”
nine很强势,向白水逼近了一步。
她本就离亭边靠得很近,已经被逼退到了凉亭的栏杆石柱边。退无可退,她被nine禁锢在凉亭一侧。
白水明显感到他的不冷静。
试图将手抽离,可是他将她的双手握得更紧,无法挣脱。
这个展开,这个气氛,白水哪怕再傻也觉得不对劲了。
不会吧。
不可能吧。
nine莫非对她……
白水的心跳越来越快,她低垂着头。脑袋一片空白,心里无比慌乱,不知所措。
nine像从天神变为恶魔。强势抬起白水的下巴,他的声音充满诱惑:
“看着我。”
白水看着近在咫尺的nine的双眸,居然在他眼底捕捉到落寞和受伤,好像她做了很伤害他的事情。
她心里慌乱极了。
感到深藏在自己心底的秘密被掀开,藏无可藏避无可避,被他尽收眼底看得明明白白。
羞涩和委屈交加,她鼻尖酸涩,居然想掉眼泪。
月色下,nine眼中。白水皮肤被流光衬托得白皙动人,面庞红彤彤一片,泪眼迷蒙就要滴出泪来,飘忽不定试图逃避抗拒nine的视线。
他神色又柔和下来。
“小水,你说想我,是假的吗?”
白水一怔。心底突然升起痛意,好多声音在呐喊:别说了。
“你每天看着星夜,是在等我吗?”
“你藏在衣柜的画,每一张都画的是我吗?”
别说了。
“你是真不开窍,还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你心里有我?
每说一个字,白水心头的痛多一分。她不知道痛从哪来,但这痛楚让她窒息。
“不要再说了。”白水的泪水涌出来。
相识以来,相处的点点滴滴在她眼前浮现,心心念念的全是nine。白水哪怕再懵懂,也知道自己喜欢上nine了。
可她只是偷偷喜欢。
真正涉及吐露心扉,她不敢。
撕心裂肺的痛从胸腔传来,像一只大手捏住了她的心脏,阻止她对nine的喜爱。这种感觉,就像她曾受过刻骨铭心的伤痛,像她的心曾经碎过。
白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痛,就像潜意识里惧怕与抗拒。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午夜已至。
这一刻,月升到半空。所有学员瞬间从原地消失,被随机传送到了学院各处。
雾湖冒险,开启了。
“我……”正当白水试图回应时。
她从nine眼前消失。
眼睁睁看着白水化为流光,在自己怀里消失,狭小的角落只剩一片虚无。他没来得及等到答案。
nine体制特殊,无法被随机传送。
他在原地,静默而立。
血契共享,白恩听见了一切。它叹息的声音在nine心里响起。
“傻小子,唯独这件事上,你不能逼她。”
“不,白恩老师。”nine看向雾湖远处:“我想等她承认。”
“可时间,或许不允许我等待了。”
前一刻还在nine面前。
下一秒就是突如其来的传送。
白水眼前陷入黑暗,脚下失重一阵眩晕,好不容易才重见天日。她还没缓过神来,就从空中掉落。
传送结束的那一刻,受重力惩罚的影响,白水猛烈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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