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天，柳书彦和付莞香带领的一队人马几乎没有休息，全速赶往通云关。这天，正走着，前面的柳书彦突然停了下来。付莞香也赶紧停下来，问道：“柳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柳书彦回头，凑近付莞香，小声道：“前面大约再有个四五公里就到通云关了，你确定要去吗？”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怕我做逃兵吗？”付莞香的脸色瞬间变得阴翳，言语冰冷的盯着柳书彦。
柳书彦看她这样一幅要吃人的样子，失笑：“你想到哪里去了。之前如意同我说过，她是来换你的。她告诉我，在她出发前，楚修宜特别严肃的叮嘱她，让她将你换回去，那神情生怕你有一点磕着碰着。这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要笑话他小心眼儿，可是现在，我能懂他的担心。晚公子，战场上什么事都能遇见，真刀真枪的打起来，我不一定能护住你周全。我知道你不是楚修宜的附属品，所以，我不勉强你什么，只希望你能想清楚，然后认认真真的做一个自己能负责的决定。”
付莞香明白了柳书彦在说什么，脸有些红，磕磕巴巴的说：“我、我还以为......那个，抱歉啊柳先生，误会你了。”
“没事，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怎么，之前有人曾经看不起你吗？”柳书彦好奇道，“有人以为你上了战场会做逃兵？”
“那倒是没有，只是我自己有些不自信罢了。”付莞香的脸更红了，“我学功夫比别人晚，武功也跟你没法比，所以只能在气势上叫叫板了。人可能就是这样吧，越是真的不行，就越怕别人说自己不行。”
“你已经很好了，不要苛求自己什么。”柳书彦了然道，“许多人连正视自己都做不到，你可以正视自己的不足，进步就会变得很容易。所以，你想好了吗？真的要上战场吗？虽然楚修宜可能还没跟你坦白过什么，但是晚公子，你信我，如果你出事了，楚修宜只会比现在的我更难受。”
付莞香自然知道柳书彦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她根本就没得选。危险近在咫尺，她真的能就此止步，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一路与自己同行的人拼命吗？她做不到。不只是付莞香做不到，付家没有人可能做到。
“柳先生，你应该知道，我姓付。”付莞香坚定的说。
“一个姓氏而已，代表不了什么。你有你自己的选择。”柳书彦直视着付莞香的眼睛。
“并不只是一个姓氏，是一脉骨血。付家，不可能出逃兵，我与众将士生死与共。”付莞香的眼睛中好似有星火，柳书彦一时间哑然，反驳的话再说不出口。他还记得，当初他得知付家出事，怕楚修宜会冲动之下去救付家人，坏了他们的全盘计划，还专程赶回孟都阻拦。他们当初对付家的遭遇冷眼旁观，可如今付家的人却对他说，要与他们生死与共。
柳书彦别过脸，快马加鞭的向前奔去，似乎这样就能将将满心的愧疚丢在身后，哪怕他知道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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