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过道里的婶儿也生怕自己被落下了,急切的说道:“别的不说,状元酒我们还是要吃的,小颜太给我们大杂院长脸了,挨着她都觉得光荣呢!”
何苗笑的的恰到好处的,“那到时候来忙活两天,我去接娃了,越大越闹腾,去晚了还不高兴,先走了哈!”
刘婶儿挥手,“去吧去吧,你家小子成绩好,跟他爹一样,也是读大学的料。”
谁不喜欢听别人夸奖自己的娃?何苗也不例外,她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那娃说要跟小颜学习,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只要他读,咱父母的,砸锅卖铁都得供啊,不说了,一会赶不上了。”
话落,她拔腿冲了出去,刘婶儿是个包不住话的,她好好的宣传了一番,说姜颜考上状元了,有多有多了不起。
姜颜还没回来,已经名声大噪了。
前进大队,陆长征和陆长天拿到录取通知书,还觉得云里雾里的,过了好几天,才缓过来,人逢喜事精神爽,到哪都龇着牙傻乐。
大队那些看他们活照样干,也没啥架子,就凑了上来。
“你俩都考上了,你那弟妹,得考的多好?有消息没!说出来,让我们高兴下。”
陆长征拉着牛,缓缓说道:“叔,还没消息呢,有消息,第一时间给你们说,小颜是咱老陆家的人。
咱老陆家的根在前进大队,她考上了,也是咱前进大队飞出去的金凤凰。
传出去,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羡慕咱啊?省状元没跑了。”
老叔敲了下烟杆,摇了摇头,不太相信,“叔是老了,不是傻了,你以为那状元好考啊,万分之一的机会,不说乡下了,县城那些都挤破头了。
你三叔听说没考上,大家伙去找他,要他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呢,你就是说破天,那吃的也拉成屎了,总不能去挖他的茅坑吧?
还好当初我没送,舍不得那鸡啊蛋的,家里几个半大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大人不吃不要紧,不能饿了孩子吧?”
陆长征煞有其事的附和:“叔,还是你有先见之明,说白了,他考上也跟你没关系,你还盼着他帮衬你啊,想都别想。
我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当年他读书,那是举全家之力供他的,结果,出来在县城有份体面的工作,就看不上这看不上那的。
兄弟都闹到这份上了,也不是我爹狠心,是他太不做人了,压根没把我们当亲戚,每次苦哈哈的送粮食去,也没得他两句好话,水都没得喝。”
韩美娜冷嘲热讽的,让他们如坐针毡,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也轮到他们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老叔义愤填膺的,“我要有这样的兄弟,我早把他清出族谱了,这是没把兄弟的当人看呢。
还说等他读书出来,能够回馈家里搞半天,你们还得回馈他呢,他屁股一歪,还认得了你是谁啊?
那老话怎么说来着?负心多是读书人!说的一点也没错,”
陆长征被他逗笑了,“叔,你还挺有文化的,他进城这么多年,就没谁见到他一分钱。
咱家那青砖大瓦房,他还要了三百块,就差要了我爸妈的半条命,唉,说出来都是心酸泪,没见过这种趴在亲戚身上吸血的蚂蝗。”
老叔啐了一口,“可不,别的没有,给你爹一屁眼子饥荒,你一家老小,那是勒紧裤腰带的过,他关起门来,日子比谁都好过。
这人只要没良心,那是干啥都吃得开,读来读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起陆建军,这些人也是一肚子气。
而陆建军日子也不好过,他门都不敢开,听着外边老娘们的咒骂。
“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赶紧给我出来,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还拍着胸口保证,我儿子一定考得上,考了两个蛋,我祖坟都想给你铲了。”
“陆建军,你个不要脸的,为了点吃的喝的,坑蒙拐骗的,咱一个大队,你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老天爷啊,你降到雷劈死他吧,这种黑心烂肝的活在世上,那都是专门坑人的,咱老百姓命苦啊!”
“陆建军,你有种骗我们钱,没种出来啊,你还是个男人吗?把我的血汗钱还给我,你吃了不怕梗死啊?”
“韩美娜,还有你,你别想跑,你再不出来,我们就把你家院门推了。
你俩吃了我多少鸡蛋,我家老小舍不得吃,我全攒着给你送来了,你那不中用的男人也没考上。”
“呸,装什么城里人,谁不知道你被学校扫地出门,在城里没地方住了。
也难怪老陆家恨不得跟你划清界限,就你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谁跟你处得来?专想占便宜啊!”
陆建军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坐不住了,眼睛都气的充血了。
韩美娜蓬头垢面的,头发也没梳,跟那鸡窝一样,她有些神经,“怎么办?怎么办?老公,怎么办?他们全来了,要不你…?”
陆建军一个眼神,她吓得哽住,害怕的吞了口唾沫,“这…这不是个办法,儿子好几天没回来了,外边被他们围的水泄不通的,咱俩也要吃喝拉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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