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离是四岁的时候认识的,是一个下午,我记得当时妈妈还抱着我。别看这个人平时傻不啦叽的的,他小的时候也这样,当时他正一个人坐在地上,在玩具堆里幻想打仗,妈妈就问我,他在干嘛?”雪之下说道。
有比滨想插两句,结果看到雪之下沉浸思维里的做梦一般的眼睛,又乖巧地闭上了。
“童年的时候,我的世界里只有他,以至于后来他不在的时候,我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吵完架总是憋不到一天就过来找我,忘性大得让人怀疑是不是失忆了,于是我骗了他。”
在从大人话语中,冥冥感觉到即将分别的雪之下,她撒谎让他去摘向日葵田里最大的一朵,随后登上了车。
她想着或许那家伙会追上来,于是扭头向车后挡风玻璃看去,夏日的眩光迎来,她什么都看不到。
回到现实,江离没有跑得很远,带着那片伞状的莲叶,他是附近最靓得仔,路边带着遮阳帽的小孩眼睛无一不亮晶晶地看着他手里的叶子。
在和对方母亲友好地对视一眼后,江离蹲下来,把手放到孩子耳边,打了个响指,神奇地凭空从手里变出亮闪闪的金币。
小女孩被江离简单的戏法迷住了,魔术师谁都在电视里看过,但亲身经历过表演是少之又少,配上江离英俊的面容,谁都以为他是一位在休假的魔术师。
“再给你表演一次?”江离张开手给小女孩检查,手里空无一物。
“在手里,在手里!”正当江离故弄玄虚地揉搓着双手,往里面吹气时,女孩兴奋着跳着指着江离的手。
“这都被你看出来啦?很厉害嘛!”江离像是投降般,把手里重新张开给小女孩看,里面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袖子里!”
然而江离穿得是短袖。只见他有些难办地面露难色,紧锁着眉头,用力钻着大臂,终于从里面拔出一块硬币来。
接着他又从自己的脖子后拿出一块硬币,又从女孩的口袋里神奇地拿出一块硬币。
“再表演一个,再表演一个。”
“不行喽,哥哥今天的魔力用光啦,变成普通人啦,下次好吗?”江离哄道。
“骗人。”
“那给你块糖吃。”只见江离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递给女孩,握紧拳头,又松开,一下子又变成了两颗。
江离的一系列行为,被远处的雪之下她们尽收眼底。
“那你去跟他说啊。”有比滨着急说道。
雪之下紧紧咬着嘴唇。
“跟他说什么?我骗了他吗?”她无比凄凉地说道,像是用尽气力的木偶,“你以为他是真傻吗?他连五六岁对我表白的事情都记得,幼儿园毕业舞会排练的时候,因为我生病他临时换了舞伴,气得他把女伴手甩开,怎么可能会真的不在意一些事情。”
“雪之下亲,还是那句话,你有真实问过江离的感受吗?而不是一个人在那瞎猜?”海老名说道。
“不行,不行。”雪之下连忙摇头,哽咽地说道,像是丢了魂一般。
海老名察觉到,此刻的雪之下早已变了样子,那层锋利,坚硬的外壳被轰然击碎了,散落的外壳边上,是一个孤独又胆小的小女孩。
她本想骂两句江离,然而当她转过头看向江离时,发现他正插着口袋,看着刚才打闹的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渐行渐远,露出寂寞的微笑。
两边都不好过,海老名叹了一口气,又看到户部在不远处的叶山边上不时谨慎小心地把目光投过来。
“户部君。”海老名重新叫回了对方的姓氏,户部连忙蹦了过来。
“待会儿你跟叶山说,大家在鸭川上逛的时候,离得稍微远一点行吗?最好两个两个走。”海老名在户部耳边耳语道。
户部得令,立刻屁颠屁颠地出发至叶山处传达军令。
她突然发现户部其实也挺好用的,毕竟每个人都不像江离那样优秀,硬要说的话就像是经济适用房和别墅之间的区别。她对江离没什么感情,只是看着户部一昧的听从她的话,蓦然心中有些伤感。
这个世界正在快速消费爱情,市面上几乎百分之八十的歌曲都是情歌,咖啡厅唱片机里的黑胶片转了三万六千次,播放的都是同一句我爱你。有人用300円随手买一罐咖啡,喝两口就随手丢掉,而有的人,用十几年的时间重复守在电话边上等待着永远也响不起来的电话。爱情大概像速食面一样,沸水一冲香气四溢,谁都想吃第一口,而三分钟后,那堆软烂的面条,尝了几口便是一股工业防腐剂的味道。
青春算不算一种快消品,毕竟所有年轻的恋人都是以幼稚的山盟海誓开始的,故事往往到这里就结束了。
男主女主经历了一系列事件,有情人眷属,又或是爱而不得,故事结束了。后面是分手,重逢,出轨,疾病还是背叛。谁都不知道。
起码在这一刻是美好的。
被糖水浸泡了的红毛丹罐头,上面印了东南亚热带茂盛的海草,中间是海胆一样火热的红毛丹。直到爷爷买来新鲜的红毛丹,被江离一口吐了出来,他才知道,原来新鲜的红毛丹寡淡的让人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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