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青天外，有一人一狐在等候。
“嗷。”尊上。
八尾赤狐走上前来，屈腿朝暮霭行礼，“嗷嗷。”臣告退了。
暮霭点头，“去吧。”
赤红的狐尾卷上白雪歌的腰身，白雪歌被它提起，放在了赤狐的后背上，赤狐驮着白雪歌离开了。
“衡儿，你怎么出来了？”
暮霭牵起洛衡的手，年轻人的手冰凉，不知已经在外面等了多长时间，语气里带着几分心疼，“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
“没有师尊在，我睡不着。”洛衡唇瓣紧抿，“师尊做什么去了？”
暮霭道：“和白雪歌有要事相谈。”
洛衡低声问：“师尊和白相总是背着我悄悄议事，是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吗？”
“没有。”暮霭随口敷衍他，“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事。”
“连江相都不知道，自然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事。”年轻人忽然阴阳怪气了一句。
“？？？”
暮霭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心生疑惑：“怎么了？”
“没事。”洛衡摇了摇头，“醒过来没看见师尊，有点不踏实罢了。”
今晚的洛衡十分不对劲。
暮霭能感觉出来。
估计是又胡思乱想什么了……
“衡儿，你怎么会和江南春在一起？”
暮霭问他，先得弄清楚事情缘由。
“江相说，他睡了一觉起来发现白相不见了，来咱们这里找找。”洛衡老实回答。
“我找白雪歌找的急，没来及告诉江南春。”暮霭如此解释。
这个解释很勉强，洛衡自然不会相信。
“师尊没来得及告诉江相，那我呢？”
年轻人苦笑了一声，情绪低落：“我与师尊日日共处，师尊也来不及告诉我吗？”
暮霭道：“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我听江相说，”
洛衡打断他的话，垂着头似是在自言自语：
“师尊和白相上一次这般瞒着他，还是上古时期六界混乱的时候，白相差点死在那场战争里，最后还是江相带兵去救的人。”
暮霭定定的看着他：“衡儿……”
“母亲留给我的遗产里提到过，我沈家精通机关术，这机关术中，也包括天机。”
年轻人眼圈发红，抬起头无比认真的直视着暮霭，语气郑重又悲哀，“师尊，我见不得你出事，我会活不下去的。”
他说的，是之前他被噩梦惊醒的那次。
在他的那场噩梦里，出事的是暮霭。
——暮霭没有当真，洛衡反而当真了。
“……”
暮霭抬手将洛衡拥进了怀里，轻拍着年轻人的肩头安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发生，我活了一万多年安然无恙，还没有人有这么大的本事。”
洛衡委屈道：“师尊，你既然拿我当道侣，也同意我接手凇山氏的事务，能不能有事不要再瞒着我了？”
暮霭这才道明原因，“今晚，我和白雪歌去处理了几个外来者。”
“外来者？”洛衡讶异，“为什么会有外来者？”
“六界看似互相独立，井水不犯河水，其实也都摩擦不断，互相争夺。”
暮霭低低叹了口气，“除了祁连氏、也就是如今的修真界，归顺于帝天氏，有帝天氏庇佑，包括凇山氏、帝天氏在内的五界，也都是表面和谐。”
洛衡好奇的问：“如果抓到外来者，师尊都是如何处置的？”
暮霭道：“若是帝天氏等其他四界，抓住之后先严刑逼供一番，至少要套出什么话来再处理，如果是祁连氏的，直接绞杀。”
“那玉龙金殿的二位星君……”
“还没问出什么，目前都活着。”
“那这次的……”
“已经打死了。”
——
地牢。
被生生打折了一条腿，浮溟疼的浑身直冒冷汗，暮霭扔给他们的药只是止血的。
本来催动灵力疗伤，三人后知后觉才发现，这里灵力受阻，竟是半分也使不出来。
“暮霭师叔当真是忘恩负义！”
王金愤愤不平的骂：“听说是老掌门收养他，他才有机会进了云隙山，师尊往日又待他多好，他竟然能如此恩将仇报！”
“狐狸薄情寡义，是养不熟的畜生。”
李银更是心中憋着一口气，满眼担忧的望着浮溟，“师尊，您还撑得住吗？要不咱也别找洛师弟了，回修真界吧。”
“不行……必须得见到衡儿……”
浮溟大喘着粗气，面色苍白浑身颤抖，靠在李银的臂弯里，“修真界现在快被暮霭毁干净了……只能找衡儿劝他……”
“可是我们连洛师弟在哪里都不知道，更何况还被暮霭师叔关起来了。”
王金急得团团转，“师尊，现在是您的伤要紧，以后再想办法也不着急。”
浮溟虚弱道：“如果这次我们做不成，修真界就没有以后了……”
李银咬牙切齿，“凇山氏的这群狐狸，当真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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