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师叔救我！！”
“祖师，我是你的第十四代孙啊，我不想死……”
“别杀我，我尚是完璧之身，修有少阴交泰大法，你饶我一命，我愿意做你的鼎炉。”
少阴交泰大法，这不是合欢宗采阴补阳的路数？
听到这话，李殒看向说话的那漂亮女修，浑身阴气充盈，看起来说的没错。
正当女子以为逃得一命，下一刻，剑锋划过，当即殒命。
哼，枯骨而已。
还剩一半的人，继续开杀！
“不能再继续下去！”
龙山道无量面色沉静，“必须将他扼杀于此，否则你我要步后尘。”
“我知道。”百易无量叹气，看向那绵绵不绝轰下来的气机，“奈何钱业此人性情犹豫太过胆小，都这样都不敢下来阻止，只在远处干扰，再弄下去，凌空宗要死得尽干净。”
提及干净，其实也不算什么坏事，若这事与他们两人无关，自可作壁上观，事后来捡便宜能吃个肚儿溜圆。
但，凌空宗是为他们挡刀，没挡住，下一座必然是他们其中一个，再然后……不敢多想。
“我们出手？”
“不行，藏不住的，有崔胜在不一定能杀得他，若是让他逃掉，剑宗过来追着传承杀，转世机会都不会给。”
“那你说怎么办？”
“让钱业祭法，请那位闭关祖师出来。”
所谓祭法，说的通俗一点，就是献祭血肉灵魂用来做一些寻常很难做到的事情，如提升实力、延长寿命、炼制法器等等。
提升实力，看传法长老这个路数再怎么提也是胆小不敢放命厮杀，那不如让真正的老家伙绽放最后余热，既能杀人，又算是保住凌空宗传承不灭。
有一尊无量在，换个地方换个名字再招收弟子，过个百年又能重新兴盛。
便把这想法说给传法长老，再由传法长老说给闭关的老家伙，不出意料，老家伙很快同意。
见有人承担责任，传法长老立刻变阵，将地上血肉和被斩杀暂时还没去幽都的元神锁住，磨灭化作血色灵光，通过阵法节点源源不断传输过去。
动静很大，李殒察觉到后停下剑势，看向远方天际，在群山中、有一道腐朽且庞大的意正在升腾。
单是感受，心口就像压了棵大石，颇有些难受。
这是，崔真人口中那个闭死劫的伪渡劫？
“用血祭法，你们是真不当人。”
他杀人严格按照规矩来，仅是杀伤肉身，其元神魂魄都被允许转世，斩邪想要截流都被他制止了。
等转世重生，一些人会因为胎中之谜化作凡人，但还是会有不少人觉醒记忆重新踏入仙道，算是个默契。
你倒好，全部血祭，真是一点心疼都无？
传法长老一开始是有的不忍，可一想都已经到这种地步，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就不仅吸取死掉的那些，还存活的也被祭掉，浑身精气凝聚成血光冲霄，只在原地留下一团团的粉尘随风飘扬。
让抵御阵法吸取的李殒一愣又一愣，然后叹一口气，“比我还狠，遇上魔道了。”
就将斩邪、计都投出去，去和阵法抢夺元神。
在抢了二十多个后，基本上已经绝迹，那道腐朽气息愈发浓烈，直至一片地动山摇中，迸发出万丈紫光，跨越距离来到空中，化作一个样貌枯瘦如干尸，唯有两点眸子如火的老瘦道士。
这，便是凌空宗上上代宗主，道号凌度子。
至于中间那一代，嗯，死了。
加上前面死的凌云宗主，这老家伙血脉已断，看样子往后也不可能再生一个。
新仇旧恨连着算，看向李殒的眼神充斥着难以言语的杀意。
“你就是李殒？”
声音干涩、嘶哑，像是很久没说话的老木头突然开言，极其难听。
李殒笑了，“老东西你是眼瞎还是糊涂？尽问这种废话。”
凌度子面无表情，“你杀了环儿，又灭吾宗门传承，此乃大仇，不可不报。”
“然后呢？”
然后就是，凌度子伸手拽来一片霞光，如雨洒下，覆盖了整座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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