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宴听到左丘晨和心心渐行渐远的脚步，皱着眉毛推开药碗，撇着嘴可怜兮兮对着叶清明撒娇：“苦。”
不知是不是叶清明在的原因，荣宴觉得这次的药格外的苦，心心在的那么多次他都能面无表情的喝完，唯独这次他怎么都不想喝，他就想让叶清明哄着他，劝着他。
叶清明抬手将荣宴脑袋上的一根头发按下，顺手揉了几下，单手端着仅剩不多的汤药，嗓音极尽温柔，“乖，喝完哥哥奖励你一个啵啵。”
瞧着荣宴不情愿的将药喝光，嘴边的苦涩都没来得及擦掉就指着脸索要奖励，叶清明只觉可爱，放下碗注视着眼前闭着眼睛准备享受的家伙，憔悴了许多。
“哥哥，快点，好困呀。”
荣宴迟迟等不来叶清明的奖励有些急躁，伸出双手试探摸索着面前的人，直到摸到实物才放下心，手慢慢上移从胸膛到嘴唇，声音恍惚，“哥哥，我是不是很丑呀。”
叶清明没说话，荣宴却觉得自己猜对了，双手蜷缩想收回，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叶清明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解释的话堵在嘴边，看着那苍白的脸颊又什么也说不出，叶清明心疼荣宴，尤其是看到那双原本明亮的双眸失去光彩心口就一阵阵揪的疼。
“阿宴，我可以在这里陪着你吗？”
叶清明突如其来的话带着小心，他侧头在荣宴的嘴边和脸蛋各亲一下，想抱着荣宴不撒手又实在担心他脆弱的身体，他怕荣宴默默忍受疼痛。
荣宴没说话算默认叶清明的行为，他将头转到另一侧不再面对叶清明，沉默的时间里他思索了叶清明来这里的利弊，是他太冲动，听到叶清明就控制不住情绪。
这样只会让两人为难，何况他如今看不见就连记忆也时常混乱，难保有一天不会变成安宥真的模样，那时叶清明会如何？
他是会选择远离还是继续和一个疯子处对象，荣宴没有哪一刻是像现在一样那么那么想让霍林配出解药，哪怕药效的时间很短，哪怕药效会夺了他的生命，都无所谓。
荣宴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发抖，叶清明伸出胳膊将人抱紧拉进怀里，一下一下安抚着，规划着未来，“阿宴，等你好了咱们两个就回春庭院，没有其他人，只有你和我。”
“我陪着你，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
叶清明没有得到荣宴的回答，将怀里人抱的更紧些，像是想揉进血骨里，生怕一不小心人又悄无声息离开。
荣宴听着叶清明的话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平时跟心心在一起倒是没有感觉，如今叶清明在身边自己想回应他的爱意又因困意张不开嘴挺难受的。
叶清明撑着胳膊起身正对荣宴的脸，也发现荣宴迷糊的阖着眼，嘴唇轻动却没发出声音，皱着眉头有些担心。
心脏一下下敲击，叶清明轻吻荣宴的侧脸捻了捻他的被角离开。
院外。
左丘晨正弯着腰站在心心面前悄悄说着什么，叶清明的突然出现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你有病啊！走路不出声，想吓死谁呀！”
左丘晨向后退一步看着叶清明阴沉的脸心虚，声音陡然拔高。
叶清明心里想着更重要的事情不屑和左丘晨计较，淡淡瞥了他一眼走到心心面前，抬眸注视，“阿宴的药里是被加了昏睡的药吗？”
“没有啊。”
心心摇摇头奇怪的看着叶清明，反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呢？是宴哥哥哪里不对劲吗？”
“我觉得阿宴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对，我看得出来阿宴刚才是想和我搭话的，但是就像是被强制关机休息一样。”
“说不定宴宴就是不想理你呢。”
左丘晨插科打诨添一嘴被心心瞟了一眼。
“漂亮哥哥，你在这样捣乱我就要告诉大叔把你抓回去，还要让黎哥哥好好惩罚你。”
“别别别，我不乱说了还不行。”
左丘晨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可能想回去，扭头无趣的离开。
“叶哥哥，你说的这种情况可能是师傅在香薰中添了东西，师傅走的时候给我说要是宴哥哥在昏倒一次就让我把香薰点着，说害怕伤到我。”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了解。”
心心只能暂时将荣宴的症状推脱到香薰身上，师傅从没教过他关于这类的知识，他只是听师傅话熬药给荣宴喝。
叶清明听完心心的话怔愣片刻，心里大概知道霍林的意思，他是害怕荣宴控制不住发疯伤到心心，是好意。
可叶清明怎么觉得心口那么酸涩，他抬起手揉了揉胸口，听到别人将荣宴看得这么紧甚至于到达忌惮的程度，叶清明的呼吸都慢了几分。
“好，我知道了。”
叶清明声音暗哑，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眼底情绪，抬脚重新回到房间里。
荣宴平躺在床上睡得安然，漆黑的睫毛轻颤，偶有泪珠滑落，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充满病态的脸上，仿佛一个瓷娃娃。
叶清明克制脚步走上前，眼眶泛红，安宥真和顾帆的模样逐渐在脑海中浮现，他们会是下一对吗，叶清明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霍林那么厉害肯定能配出解药的，叶清明想到警局里关着的那些人，猛得起身。
对呀。警局里关着的那些人都正值青春，重要的是他们也同样被注射过“心霾”，即使只是少量。他好像听左丘奕说过，科研人员也在争取早日配出解药。
万一……
叶清明想到关键处立刻掏出手机往外走，看来他有必要好好关注一下，脚步顿住，叶清明回头看着床上的人快步走上前，轻吻侧耳，“阿宴，我很快的，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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