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难得回来一次,竟未与他多说几句话。
当他摸到那衣料时,想来也是混得不错的,毕竟在每个月的末尾里,他的桌上总会无缘无故地放着一颗紫晶。
起初他以为是天降横财,曾兴奋了好久,待次数多后,他的心里反而不踏实了。
惊水村中收入最高的大户,累死累活一个月才不过百来颗橙晶,而他一下子就得到了紫晶。
为求心安的他在月末里躲进木柜中藏着,眼睁睁地透过缝隙看着他久久为归的孩儿推开门走了进来,惊得他捂住了嘴。
柳岸悄无声息地放下紫晶时,忽然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人又没了…
唉…
柳永常常为此长叹一口气,他只是想为柳家留个香火,这何错之有?
为什么他儿子不能体谅一下他,反而避他如蛇蝎。
陷入回忆中的柳岸,神色越发憔悴,那驼下的背令他褪下生气。
云竹和云绵绵对视一眼后,她蹲下身推着云杰走过去,轻声附在云杰的耳边道,“去叫爷爷”
云杰懵懂地点了点头,迈着小短腿朝柳永孤寂的单薄身影跑去,微胖的小手拉住柳永那骨瘦如柴的大手,仰起小脑袋,软趴趴地喊着爷爷。
柳永灰暗的双眸瞬间复燃,他蹲下身抱起云杰亲了几下,笑道,“好孩子啊!快进来吧,外边凉!”
柳永搂着云杰率先迈进大门,而云绵绵抱着孩子和云竹紧随其后。
屋内,柳永往火盆子里添了些柴,使火烧得更加旺盛。
当他抬头时,看到云不易四处打量的目光,忍不住把手放在身上的衣服搓了几下,有些紧张道,“之前是我唐突了,那孩子给我抱抱成吗?”
云绵绵微愣,看着老者涨得通红的脸,笑着伸出手去,“可以呀”
柳永小心翼翼地接过云不易,抱在怀里摇晃的时候,那孩子皱着眉头,还伸出手去抓着他的白胡子,慢慢地给他编了个小辫子。
云不易有些无语,这位老爷爷的胡子甩动时,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的脸,又痒又疼的。
柳永愣住片刻,瞬间哈哈大笑着,“这孩子好有灵性啊!”
云绵绵笑着点头,“不易特别懂事”
云竹抱着云杰坐在一旁烤火,柔声说道,“大晚上的叨扰了柳老先生…”
柳永抱着云不易绕着她们兜圈走,笑得挤出了满脸皱纹,随口打断云竹的话音。
“别整那些虚的啦,你们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只是我这里只有两张床,怕是要委屈你们挤一挤了!”
云竹连忙说道,“不委屈的!多谢柳老先生!”
云绵绵拿起火钳翻弄着盆里的柴火时,忽然起身吓了大伙一跳,被行注视礼的她,面上满是羞赫。
“柳老先生,如果有人问起我们的来历,能请您对外说…我们是你的远房表亲吗?”
柳永逗弄云不易的手忽然停下,他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坐在她们对面,试探道,“这话问起来你们可能会不高兴,但我还是得打听一下,你们是犯了事吗?”
云绵绵和云竹急忙摇头,云杰则迷茫地看着柳永。
“柳老先生误会了!绵绵只是觉得非亲非故的住在一块,这样传出去可能不太好…”
柳永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
确实是,他一个孤寡老人住着还没什么,这大晚上的突然来了两位妇人在他家,可能还要长期住着。
要是被其他人谣传了,他最多落得个风流的名声,这两人可就麻烦了!
柳永斟酌再三,便道,“要不你们都先姓柳吧,这样我撒起谎来,也是有底气的!”
云绵绵和云竹对视之后,都在对方的眼中达成一致,便向柳永点了点头。
柳永见她们同意后,简直要开心坏了!
这么多年来,自从他夫人逝去后,他便孤身一人带着柳岸过活。
亲朋怜他,张罗着要为他续弦,可他心中记挂着亡妻,也怕柳岸听了心里难受,便离开了原来的地方。
颠沛流离数年,终是在惊水村安了生。
如今来了这些女眷,还带着小娃娃,令他日渐沧桑的心,渐渐有了一丝活力!
为此,他抱着云不易在屋里上跳下窜地跑来跑去,伴随云绵绵慌张的神色,不停地喊着柳不易,好似云不易真是他的后人一般。
云不易无奈地撇了撇嘴,她伸手拍了拍被转得晕乎乎的额头。
虽然这是她渴望已久的亲情,但这个老爷爷太过热情了,让她瞬间就能接受,还是要缓一缓的…
…
傍晚时分,柳永告别在家里摘菜煮饭的云绵绵和云竹后,一手抱着云不易,一手牵着云杰,挨家挨户地跑去串门。
诸如此类的情况,在各家各户中不断出现。
柳永笑得满脸褶子,朝着蹲在地上洗米的肥胖女人说道,“王大婶,快看,这是我家的娃娃,两个哦,懂规矩的吧嘿嘿嘿…”
王大婶闻言,转头看到云不易时,连忙在身上搓了搓手,快步向柳老头走去,“懂的懂的,这个小的生得可真俊俏啊,快让王婶婶抱抱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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