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鸦隐歪了歪脑袋:“也行吧。”
“不过得先吃一顿海鲜大餐,补充补充体力,哦,我是说补充下午潜水消耗的体力。”
宫泽迟似乎演上了瘾:“也行?”
“听起来有点勉强的样子。”
欣赏着眼前如末日般的磅礴暴雨的风景,鸦隐心情甚好地道:“就这么定了。”
宫泽迟从善如流:“那就用你捞到的海胆,作为第一道菜吧。”
原本被对方拍开的手,又蠢蠢欲动地凑了过去。
不过这次他做得比较隐秘,并未再直接接触她的皮肤,而是巧妙地环绕过对方肩背倚靠着的池壁,看起来像被他揽在了怀里一样。
鸦隐察觉到了,也没管他的这点儿小心思,又似回忆起了什么,开启了新的话题:“话说回来,我第一次见你,就隔着一片‘海水’。”
“里面全是游来游去的各色小鱼,刚好看到一只落单的吻鲈时,你就出现了。”
她随手拨了拨身前的水花:“现在想起来,好像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宫泽迟最近发现,跟她待在一块儿的时候,他似乎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嘴角往上翘。
好在这里也没有别人,不会影响他在外人面前的高冷形象。
“我记得你那时候你戴了美瞳,眼睛是红色的,看起来很有气势。”
他还记得,就是那个晚上,她明明站在一楼,却毫不示弱地朝着站在二楼位置远远高于她的自己举杯——
好像她才是那个胜利者。
这极大地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与征服欲,让他忍不住关注她,探究她接下来还会采取怎样的手段接近他。
然后……谁能信,他先沦陷在那片名为‘鸦隐’的汪洋里了呢?
而她却高高在上地站在岸边,看着他在水里挣扎,又始终没有放掉手中的线。
怕他累了,就多给他一点甜头尝尝。
又怕他得寸进尺,又将那条线放得更长,好似不在意他的去留。
“一般吻鲈都不会只饲养一条,毕竟看他的学名就知道,它作为观赏鱼的一种,除了身体是漂亮的淡粉色外,最大的特性就是两条吻鲈凑在一起会‘接吻’。”
宫泽迟见鸦隐不再就变装Party那天的话题继续往下,于是另选了一个不那么危险的话题,“我刚才在海底套房的墙外,看到了一对吻鲈。”
经历了持续性的水疗,鸦隐舒服得有些昏昏欲睡了。
不过听了这话,又勉强打起了点儿精神,懒洋洋地开口:“吻鲈,又叫亲嘴鱼,桃花鱼。”
“不过两条吻鲈凑到一起,可不是‘亲嘴’,而是因为它们的嘴唇长有很多锯齿,不是在亲热,而是在打架。”
说到这儿,鸦隐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向宫泽迟:“这么说起来,好像很多事情都是早有预兆的。”
宫泽迟不接受鸦隐这类说辞。
关于他和她的缘分,只能是好的预兆。
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刚数到的那条桃花鱼,可不代表他。
他也永远不会站到她的对立面,跟她争斗。
“确实,那么大的鱼缸,偏偏就那一条‘桃花鱼’被你看见了,这怎么不是一种缘分呢?”
鸦隐定定地看了对方几秒。
看到连宫泽迟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这才猝然一笑:“你说得没错,这的确是缘分。”
她惊讶于像宫泽迟这般理性的人嘴里,竟然也能说出‘缘分’这样的词。
它是一种抽象的,不具备可控力的存在。
这听起来更像是成野森和于烬落那两个家伙,才能说出口的措辞。
“多说一点这样好听的话吧。”
柔软好似无骨的两条手臂攀上了宫泽迟的肩膀,而后又交叉搭在了他的后颈外。
沾染上一层细小水雾的红唇凑近,蹭了蹭另一张淡色的薄唇。
低声呢喃道:“我爱听。”
回应她的并非更多旖旎而甘甜的蜜语,而是如海啸般铺天盖地的,炙热而绵长的吻。
-
鸦隐度过了充满趣味的两天美好时光,终于在第三天被再也无法忍耐的‘债主’,堵在了房门口。
“真是好没有道理,我为了你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办事,却一点儿奖励都吝啬给我。”
于烬落长腿一迈,跨入了鸦隐的房间,“这两天不是跟阮澄就是跟宫泽迟待在一块儿,阿隐,你该不会是故意在躲我的吧?”
“不想知道,你那个‘好弟弟’的消息了吗?”
鸦隐心说你这一波纯粹就是明知故问,紧跟着听见跟鸦元相关的话题,她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你是说阿元?”
皱了皱眉头,“我不是拜托你去查鱼婉莹吗?”
于烬落跟个巡视领地的大型野生动物似的,慢悠悠地踱步欣赏着套房的布局。
“早知道我就选这种海底套房了,在房间里躺着,还能跟在海洋馆里似的欣赏鱼群。”
幽蓝的水光笼罩在他的侧脸,正好游来了一条小鲨鱼,他伸出手指戳了戳透明的钢化玻璃。
“噢,现在稍微有一点困难了。”
于烬落扭头看向站在离他有四、五步距离的鸦隐,朝她招了招手。
“我那个叔叔,把她保护得可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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