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无什么也没说。
她用双龙碎骨棍把地上长刀挑起,把戚凤舞往卫稷山一丢,腾出一只手来,握住腾空的长刀刀柄,巧妙一甩,拔出刀身。
她舞了一个刀花。
这长刀和翡翠的墨绿长刀形制相同,只是颜色是玉白色的。似乎尖端的部分,都是玉做的,看上去匠心独运。
阿无瞄了一眼卫稷山,就速度极快地把玉白长刀一飞,欲要贯穿戚凤舞和卫稷山,把陶斐然救下。
果然,卫稷山为了接住戚凤舞,只能把陶斐然丢到一旁。
但戚凤舞的身躯挡住了他的视线。长刀来势汹汹,他一时间来不及躲闪,只能想办法最大程度地降低危害。
他知道戚凤舞脆弱得很,只能先把她挪了个位置。等做完这步,他已经没有时间做更多,直接被阿无的飞刀,给捅穿了腹部。
玉白长刀尖端出现裂痕,蔓延向上,但刀身未散。呈现出脆弱的美感。
陶斐然看着玉白长刀,不甘心就这样插在别人身上,被人带走。
他想去拔下来,再送给阿无。
他毫不畏惧地去拔刀,结果一靠近卫稷山,就再度被钳制住。
卫稷山如今虽然救下了戚凤舞,依旧不觉得情况乐观。
他再度以陶斐然做人质,只不过换了个要求。
“阿无姑娘,你放我们走,我就把这位陶公子放了。否则,我只能让他陪我们入土。”
阿无轻笑一声,“你已经负伤,还要护着戚凤舞。你真的觉得,你杀陶斐然的速度,会比我杀你更快?你死了,戚凤舞自然也跑不掉。”
卫稷山也洒脱地笑了,“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在赌,赌你会救他。”
阿无表情冷漠,没有迟疑就做出了选择,“我答应了。”
卫稷山松开揪着陶斐然的手,被他拔刀带出一溜的血来。卫稷山冷静点穴止血,不敢背对阿无,倒着跃起,带着戚凤舞离开。
他们本来就已经跑了一段路,距离玉恒城很近,进去再走一段路,就能与安排好接应的人会合。
阿无眼睁睁看他们离开。陶斐然苍白着脸踉跄跑到她面前,闻到了阿无一身的酒味。
他不明所以地问:“你是喝醉了酒,才和人打起来的?还是……我碍着你的事了?”
“不是。”阿无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只是关切地问他,“没受伤吧?”
陶斐然摇摇头,把尾端有裂纹的玉白长刀递给她,不好意思地说:“我来给你送礼物,结果反倒给你添了麻烦,连要送的刀也坏了……”
阿无看他块头挺大,没想到说话有些软乎乎的,文质彬彬的像个文人。
这样的人,还敢去拔敌人身上的刀。这样的性子,翡翠不是总要为这个哥哥担心吗?
陶斐然低着头小声嘀咕,“奇怪啊,我之前送二妹的,怎么她一直用都不坏,难道是因为白玉比翡翠的材质软?”
阿无把他的话全听在耳中。
她真没想到,这长刀还真用了玉做材料。不过就算翡翠的硬度更高,用来战斗,硬度还是不够。
翡翠用刀手法狂放,她的墨绿长刀没有碎,怕是每次都小心用内力在加持保护。
果然,翡翠很在乎自己的哥哥吧。
毫无疑问,选择救下陶斐然,是正确的选择。
阿无挥了挥玉白长刀,对着陶斐然笑得温馨,“没事,现在它有名字了,就叫碎玉刀,没法用来砍人,可以摆在我家的练功房里。”
陶斐然看着阿无的笑颜,也笑了,宛若清风拂面。
他和阿无初见时,与她撞在一处,是他故意的。
那时,一身血衣的姑娘,让他没法忽视。
后来他知道,自己那个性格别扭的妹妹,认了阿无当妹妹,就越发更加在意。
他忽然好想摸摸阿无的头。手举在阿无头顶,凝在半空,不敢落下。
阿无头上的首饰都被红盖头盖着,在她轮流靠着三个相公的时候,就乱了。
她抬眼看陶斐然伸到自己脑袋上的那只手,一下就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说实话,她并不讨厌。她对陶斐然,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好感。
可是不行。
阿无说:“我不能让你摸,我的丈夫们很小气的。你可以帮我理一理额前的头发。”
陶斐然于是微微屈膝,用手拨弄阿无额前的碎发。
远方传来号角声,又有一枚信号弹射向天空,在湛蓝天幕绽开一朵血红的花。
火灵殿的人与尸身傀儡都开始找机会撤退。纷乱的人群如潮水般褪去,汇入无量山脉茂密的丛林中。
陆恒昌派人跟踪,企图找到潜藏在背后的神秘人。
覃天和听雪朝着阿无的位置赶去,但他忽然被听雪拦住了。
听雪略有几分不安地问:“覃天,失散多年的亲人再会,如果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会不会更容易坠入爱河……”
听雪隐约记得,自己从哪听过这种说法。
覃天很少看见听雪会有情绪波动,听雪总是像个冰块,只对阿无消融。
他点点头,“确实如此,血脉会天然地让他们感觉亲近,如果不知道关系,确实有可能会爱上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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