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莉亚抬起头,目光坚定得如同烛光映照下的利刃,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低沉却掷地有声:“所以,我希望大家能讷讷狗制造出一个经过战斗全员战死的假象。我相信你们也明白,这次的作战,所有人一起幸存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说到这里,她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气愤地一锤锤击在桌面上,仿佛想要将内心的自责宣泄出来:“不如说,这就是一次通过多数人的牺牲,让少数人得以生还的作战!”
大厅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众人的脸上写满了惶恐与复杂。米莉亚深深皱起眉头,声音中满是自责与痛苦:“虽然这样做对不起大家,但这是我绞尽脑汁想到的唯一一个能让人活下来的办法……真的很对不起,真的……”
“没关系啦!”一道轻松的声音打破了沉重的气氛。温蒂妮走上前,双臂交叉在胸前,带着洒脱的笑容说道:“反正幸存的概率本来就是零,能让我们看到一线希望,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她转过身,扫视着在场的大剑们,语气轻松而坚定:“而且,这次的作战是公平的,无论强者还是弱者,幸存的机会都是一样的。而全员幸存的几率虽低,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对吧?”
温蒂妮的洒脱和乐观,像一束微弱的火焰,却在寒冷的空气中燃起了希望。众人开始低声应和,士气被她的态度重新点燃。
“确实,这是最合理的安排。”
“对啊,我们无论谁幸存下来,都会全力继承其他人的意志!”
“没错,既然是战斗,哪怕是拼死一战,我们也无怨无悔!”
最后,芙罗拉拔出大剑,甜美却坚定的声音终结了所有人的议论:“那么,让我们祈祷,能有更多的人活下来吧。”
她的话落下,二十四柄大剑在烛光下交织成一道铮铮的誓言。
战后,战场一片苍凉,残雪染血,尸横遍野。米莉亚清点着幸存者的数量,声音哽咽:“七人……只有七人活下来吗……”她的目光掠过那些昨夜还并肩誓言的同伴,如今却成了冰冷的尸体,泪水滑落,砸在满是血污的地面上。
她跪倒在地,双拳狠狠砸下,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悔恨和痛苦:“这真的是最妥当的选择吗?也许……也许还有更好的办法,能让更多人活下来……可我,我真的……”
克蕾雅和海莲将已然崩溃的米莉亚搀扶了起来,她们的目光透着深深的悲伤,而前方的迪奈芙满脸鲜血,强撑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开口:“看吧,米莉亚,这就是你拼命救下来的同伴。”
米莉亚循声望去,七名幸存者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们的目光中没有一丝责怪,只有满满的信任与不舍。迪奈芙继续说道:“谁也没有怨恨你。死去同伴的思念,就交给我们活着的人去背负吧。我们的队长,真的很了不起,我是真心这么想的。”
听到这番话,米莉亚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绪,痛哭失声。几人凄凉的身影伫立在寒风雨雪中,在这片断壁残垣的战场上显得愈发孤寂而悲壮。
回归现实,漫天的风雪将这片北地笼罩得死寂一片。身后的尤玛轻声问道:“克蕾雅,看到了吗?是那个城镇吗?”
克蕾雅抬眼望去,一座荒废的城镇映入视线,残垣断壁、满目疮痍,诉说着它曾经的惨烈。两人沉默地踏入城镇,四周废墟嶙峋,死一般的寂静包裹着她们。
尤玛看着这片废墟,叹息着说道:“真是凄惨啊……这个地方跟皮埃塔很像,被破坏得支离破碎。在这里找什么都是徒劳的,还是赶快回去吧。”
话音刚落,克蕾雅突然停下了脚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随即猛然向前跑去。尤玛被吓了一跳,连忙喊道:“喂,克蕾雅!”说着,赶紧追了上去。
克蕾雅跑到一处破旧的石砌房屋前,抬脚猛地踹开大门。大门后,是一条通往地下的大型通道,尽头隐约显现出一个巨大的地下牢房。
两人顺着通道走入其中,眼前的景象让人震惊:牢房的铁栏破败不堪,四处散落着腐朽的木架和残破的锁链,墙壁上布满斑驳的痕迹。克蕾雅环视着四周,眉头微皱,心中暗想:“以这个城镇的规模来看,这地方不像单纯的监狱,倒更像是维持某种大型交易或黑暗生意的设施。”
就在这时,克蕾雅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切地冲入一个破损的牢房中。尤玛连忙追上去,神色担忧地问道:“喂,克蕾雅,你怎么了?”
克蕾雅盯着牢房的石壁,眼中满是震惊,声音颤抖地喃喃自语:“就是这里……杰斯肯定在这里待过……”
克蕾雅轻轻抚摸着墙壁上斑驳的痕迹,指尖似乎能感受到刻痕背后残留的意念。尤玛好奇地问道:“这些划痕像是用什么东西硬生生刻出来的,到底画的是什么啊?”
克蕾雅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激动:“这是……这是特蕾莎和克蕾雅的肖像。”
尤玛走近,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墙壁上的线条,略显疑惑地说道:“特蕾莎和克蕾雅……那不是传说中的双子女神像吗?可是,老实说,这画得好像有点粗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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