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伸手,触碰易碎品一样,小心的捏了捏她的脸颊,目光看着她,语气随意,“既然她现在已经好了,你要不就出宫去?都快二十岁的人了,总不能一直让褚良等着你。他家里都快被你跟他的事儿吓的归西了。”
褚良在旁边儿无辜的被这么调侃一句,脸霎时红透了,“圣上,臣家里人只是记着那些老黄历,并不知现在……”
皇帝撇他一眼,充满嫌弃,“他们要是知道你跟纯妃的事儿,怕不是想一包砒霜带你走,防止连累家族。”
褚良脸上带着笑,眼神却暗淡下来,“圣上说的…是啊。”
皇帝看了眼坐在琼花旁边儿的纯妃,“她好了,以后我会好好照看她。沈先生跟沈夫人要是活着,不会愿意看你这样的。”
顿了顿,他有些嫌弃,“而且你把自己绑在小阿琼身上,对她也是一种负累。”
他很少说这么不带刺的话,要不是她是沈先生的妹妹,他都懒得搭理她接下来怎么活。
说着,他又对褚良说:“当初她为什么入宫你心里也清楚,我没碰过她,你心里不要有什么疙瘩。”
他觉得自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褚良跪下道:“圣上隆恩,臣并不在意这些,只要她过的好,臣也就好了。”
纯妃沉默到现在,她握着琼花的手,缓缓开口,“她如今刚刚开始好起来,我不敢这时候离开,且再等一两年,再说。”
她说这话的时候,不敢看褚良。
褚良道:“臣愿等。”
琼花听到这会儿,终于理解了这复杂的关系。
纯妃跟皇帝是因为她而合作的合作关系,跟褚良才是恋爱关系。
看旁边儿站着的几个嬷嬷跟大监一脸平静,显然他们也是知道这个事的。
想事情的她眉心突然被点了下,她茫然抬头,对上了皇帝的视线。
他眼神带着一点儿不明显的笑意,见她有些懵的抬头看过来,嘴角勾了勾,“小傻子。”
站在旁边儿的大伴神色无奈,之前所有人都以为公主这辈子就这样傻的时候,皇上坚称她不傻,不仅自己避讳了傻,痴等字从不在公主跟前提及,更是不许别人当着公主的面儿说她傻,违者可是真的要上邢的。
现在知道公主要好起来了,他又恶劣的第一个破戒开始逗公主了。
琼花不看他,头疼,还不能用手碰,也不知道古代发炎致死率高不高。
眼前出现一张大脸,是皇帝。
他弯腰凑过来,跟低着头的她面对面,然后伸手把她的脸颊戳出一个小窝窝,“叫爹。”
非常没有皇帝该有的矜持。
琼花盯着他看了两秒,“头疼。”
声音轻飘飘的。
皇帝眉头一皱,“褚良。”
“微臣这就去制药!”
跪在地上的太医缓缓起身,后退着离开。
“你的药得特制,所以你就先疼着,反正也疼不死。”
皇帝嘴上这么说着,手拉开琼花的手,精准的在一个位置一捏,一股酸胀的感觉瞬间从手上弥漫到手臂,额角的伤口一下也不疼了。
琼花看他几眼,有点儿好奇,皇帝会中医?
“圣上…会不会觉得我留下,有些多余。”
坐在旁边儿的纯妃缓缓开口,比起跟褚良对视时候的温情,她看皇帝的眼神明显更复杂。
那种复杂中掺杂着期待的眼神,给琼花一种她好像喜欢着皇帝的感觉。
可是她跟褚良不是一对吗?
琼花有些晕了。
“确实多余,而且很麻烦。”
皇帝把广袖从琼花手里拽出来,见她眉头皱起来了,就又给她塞手里,他掀起眼皮,深邃幽暗的眼睛似乎把一切都能轻松看透,包括她的想法。
纯妃脸色微微发白,偏过头躲避他的视线。
“你身后是沈家,你依托在小琼花身上,朕多给她一点儿好处,你跟着小琼花得了好处,你屁股后面的那群蛆就会闻着味儿耀武扬威。”
皇帝的话让宫殿里的人脸色都微微变了。
他的大伴低声,有些囧的提醒,“圣上,您,您得体些……”
什么屁股什么蛆的……这有点太糙了。
琼花手里抓着他的袖子,偏头认真听着来龙去脉。
皇帝压根不搭理大伴的话,“沈茹,你心里清楚,之前朕愿意让你蹭小琼花的体面,不过是因为怕她傻一辈子,朕总有顾及不到的一天。但现如今她既然不会再傻下去了,你,还有你背后的沈家,都该把臭脚收回去了,免得朕看不顺眼收拾起来麻烦。”
他语气平静又带着压迫,“你说她是你侄女,你养最好,可你又把她养的经常受伤,到头来还是要朕出面给她撑腰…沈茹,没人是傻子,你的小算盘收一收,在朕还没有彻底下决心处理你之前。”
纯妃沈茹脸色煞白,要不是现在坐在床上,她已经软倒在地上了,“臣妾不是……”
她眼眶迅速泛红流下泪来,“好!臣妾自愿出宫,您也不用说这种话来寒碜人!只望圣上莫要忘了,是嫂嫂跟琼儿,您才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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