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条件反射般地从木凳上猛地起身,木质椅子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修长的身躯瞬间紧绷,站得笔直如松,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
冷汗顺着他的脊背悄然滑下。
作为一名经历过无数风浪的军人,他自认为无论何时何地,特别是对于陌生的环境,都未曾有过丝毫的松懈与大意。
可今晚,在冉家这个温馨的小院里,他竟然犯了如此致命的错误。
冉南雪何时悄无声息地下楼他竟全然未觉,欧阳睿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如果站在楼梯口的是敌人,恐怕他此刻已经命悬一线,甚至可能步入了地狱的门槛。
狭窄的楼梯口,柔和的壁灯洒落温暖的光晕,为这方寸之地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而在那片光晕中央,冉南雪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幅精心构图的油画。
她身着一件桔黄色的羊绒毛衣,那温暖的颜色像是秋日里最明媚的阳光。
毛衣的剪裁堪称完美,每一寸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优雅的曲线,肩膀处的针脚细腻地贴合着她优美的肩线,腰部微微收拢却不显得刻意,下摆自然垂落,既不过分紧绷,也不失丝毫贴合度。
欧阳睿渊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停留在她身上。
灯光下,他能看清毛衣领口处露出的纤细锁骨,以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胸口。
她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发梢还带着些许湿意,显然是不久前沐浴过。
欧阳睿渊看着这样的冉南雪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莫名加速,几乎要蹿到喉咙口,胸口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让他一时之间无法移开视线。
难怪老话常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销魂,此刻的冉南雪在欧阳睿渊眼里就是美的让人儿肝儿狂颤的那种。
漂亮的女人他并非没有见过,不管是在京都,还是部队文工团,形形色色的美人如过江之鲫,各领风骚。
像冉南雪这样,举手投足间流露出自然而不造作的高雅气质,眼神里藏着故事,笑容里带着温暖的女子,却是他生平仅见。
欧阳睿渊在心底默默感叹,他觉得,就算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细细观赏、品味冉南雪的美好,也远远不够。
冉南雪的脸庞在光影交错中更显柔和,眼眸里闪烁着温暖的光芒,整个画面定格成了一幅动人的画卷。
目光复杂地在欧阳睿渊与她那如同小精灵一般的女儿之间。
她漂亮的眸子里,既有对女儿早熟懂事的无奈,也有对眼前这位男人突如其来的出现所产生的戒备与好奇。
“南雪...”
欧阳睿渊的声音有些沙哑,方才在冉以沫面前游刃有余的模样早已消失不见。
此刻的他,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手足无措地站在心仪的女孩面前。
冉南雪轻轻抿了抿唇,月光为她精致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
“欧阳同志”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夜风:“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任何一个母亲听到自己年幼的孩子,操心起她这个长辈的婚姻大事,恐怕都难以保持内心的平静。
冉以沫却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密谋”被妈妈撞见的尴尬与窘迫。
她从凳子上跃下,小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径直朝冉南雪跑去,抱住对方纤细的腰身。
用她那稚嫩而又甜美的声音说道:“妈妈,你怎么还没有休息呀?都怪沫沫不好,和叔叔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把妈妈都给吵醒了。”
冉南雪伸出指尖,带着一丝宠溺与无奈地点了点冉以沫的额头,语气中既有责备也有疼爱:“你啊你,让我这当妈的该说你什么好呢?你就不能学学你哥哥,每天到了时间就乖乖上床睡觉吗?我真好奇,你这小脑袋瓜里整天都在琢磨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冉以沫眨了眨眼,一脸认真地回答:“妈妈,我想的都是孩子该想的事情嘛。我和哥哥虽然年纪还小,但我们希望妈妈也能有人疼爱,生病的时候有人能照顾你、心疼你。真的,妈妈,我和哥哥都能接受你给我们找个后爸的,只要那个人能让你幸福。”
听着女儿这番贴心的话,冉南雪无言以对。
她今天才拿到离婚证,也不知道一双儿女怎么想的,这么快就想给她找下家,难道她已经到了人嫌狗厌的年纪。
冉南雪在一边自我怀疑人生,冉以沫却突然话锋一转,调皮地笑道:“哦,对了,妈妈,叔叔找你有事要谈呢,沫沫得回去睡我的美容觉了,我要快快长高,将来长成绝世大美女哦!”
转身的时候,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一本正经地说:“妈妈,你放心,院门我已经帮你关好了,屋外有球球守着,不管你和叔叔想谈什么,都不会有人打扰的。拜拜啦,亲爱的妈妈!”
走到楼梯口时,她甚至调皮地回头,冲着欧阳睿渊眨了眨眼睛,用口型无声地说:“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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